愿您与二殿下夫妻和睦,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几个喜娘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吉利话,又在大红喜床里塞了不少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才一一告辞退出去了。
我还未来得及享受片刻的安宁,一个婆子低哑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隔着大红的盖头,缓缓传入我的耳中:
“王子妃,有些话本不该由奴婢们来说,只是……二殿下身子向来不好,这‘圆房’的事,还需你多‘帮衬’着点。”
什、什么……?我瞬间就懵了。
“老婆子知道,姑娘家害羞,可娘娘既然选择嫁给了二殿下,就该提前做好这准备。”那婆婆也不知道什么身份,说话并不像外头请来的喜娘仆妇,倒更像是宫里头的人——语气处处透着“男方家长”的威严,像是在代替她家王子殿下给我个“下马威”。
“有些话我这儿早些跟你说了,到临事的时候娘娘也就不必慌乱……”那婆婆显然准备开始她的“传道授业解惑”,可怜我却尴尬得手脚僵硬,面红耳赤。
还好有那红盖头遮挡着,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若我真是个未经事儿的雏儿也就罢了,可我早就被不止一个的男人碰过,现在倒是要“假装”起羞涩无知的新娘子,这也忒可笑了些。
更奇怪的是,跟我拜堂的那个男人,分明就不像是病到连“洞房”都要旁人担心的程度呀?
“娘娘出嫁之前,娘家应该有过给你‘压箱底’的物什吧?”老婆婆原就暗哑的嗓音压得更低。
“嗯?”我还没适应好这个所谓王子妃的身份角色呐!要不要给我出这么多令人难堪的问题啊?!
“你娘亲未曾教授你夫妻之道么?”
“这……有、有……”我嗫嚅着,恨不得拔腿跑了开去。
“既然有了,老奴也不再多说。只提醒王子妃一样:二殿下的身子可经不起太大的刺激,做媳妇儿的,不能因为贪欢,就不顾夫君的身体;还有,不能让殿下太‘操劳’,房事的时候,需由你主动……娘娘可听见老奴的话了?”
此时此刻,我十指都死死陷进了屁股底下坐着的被褥里。如果不这样,我怕会克制不会自己,悔婚逃跑的yù_wàng!
坐上花轿、拜堂……这一系列的繁琐过程我都忍过来了,完全就是凭着心里堵着的一口怨气——
我自暴自弃地,装作乐意、甚至是欢喜的模样,去做这个新娘,就是想要慕容笙后悔难过……虽然我并不知道,作为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已经明确地将我“转手”他人的慕容笙,会有什么立场来后悔、来难过?
可是仍任性地,执意想要“报复”他而已。
而现下呢?难道我真的,要用同一个陌生男子“洞房”,来作为我报复慕容笙的筹码么?!如此赌气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娘娘,这本册子你先收着,可需多费心看看。”大概是见我一直沉默,老婆婆以为我怕羞得厉害,事情也算交代完了,她终于起身告辞,“老奴就先告退了。”
等到那婆婆蹒跚而去,我立即掀开了挡了一天视线的红盖头,视野里终于不再是一片红彤彤,空气也好像新鲜了不少。可惜头上凤冠依旧沉重,压得我欲哭无泪。顺手翻开了婆子塞到我手里的东西,那装裱精致的纹路,还真是诡异的眼熟。正是昨日在“娘亲”那里刚见过的东西:春宫图!
翻开了之后,我才领悟到这“夫家”的人,为何会做起了娘家人的事。那些羞人的画面一个个呈现的姿势虽千差万别,事实上却是大同小异——这本画册特别的地方,就在于画的,都是些“女上男下”的姿势……
这、这就是叫我“主动”的办法?特此提供,以便我今后多加学习乃至“应用”?这男人到底是病到什么程度,要底下人“体贴”到这种份儿上?
我真真哭笑不得,随手将画册一丢,绞尽脑汁想起了应对之策——
怎么办,怎么办……?
这王子妃临时起意要“逃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不说这偌大的王子府守卫有多森严,就算今夜我能侥幸逃得出这二王子的府邸,又怎么逃得开,整个玄武国举国上下的搜捕?!
可是现在不跑的话,待会儿,我要如何才能逃得过这洞房之夜的“周公之礼”?
假装生病?这个好像不错。先逃过这最关键的一夜再说。只要过了这一夜,那位“病君”兴许就没了洞房花烛的兴致,乖乖地养他的病去了!
那生什么病好呢?
拉肚子?咳,好像有些不雅……
还是干脆来个晕倒,不省人事?这个又很容易被人占了便宜啊……
我脑袋里写满了大大小小无数“逃婚”二字,一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