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华憋住笑,道:“行,那你去跟你家主子辞行吧。”
元嘉神色纠结痛苦,看了叶适几眼,当真走上前,准备去请求暂离。
姜灼华见他意志坚定,终是憋不住笑了,看向元嘉道:“行啦,别气你家殿下了,记住你今天的承诺,若是给不了重锦在人前抬头挺胸的身份,就自觉离她远些。成亲前需克己守礼,不可逾越。”
元嘉闻言愣了,傻了好半晌,方才傻乎乎的一笑,惊喜道:“您是同、同意了?”
姜灼华抿唇一笑,应下:“嗯。”
“哈哈哈……”“哈哈哈……”元嘉没忍住,连着笑了好几声。
看着万分高兴的元嘉,叶适满心里窝火。
元嘉是属下,不是下人,毕竟没有卖身给他,人家另有志向要走,他委实没理由强留,偏生人家想走还是为了心爱的女子,也算不上对他不忠心,且这个女子,还是他心爱之人的妹妹,真是……连责罚都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元嘉高兴了半晌,才想起叶适,忙走过去单膝落地行礼,解释道:“殿下,我……”
“滚!”话未说完,便被叶适冷声打断,元嘉咽了口吐沫,灰溜溜地跑了。
见元嘉走了,姜灼华这才笑着看向叶适:“没看出来,你竟对属下这么凶。”
叶适委屈的看看姜灼华,提壶给她倒茶,道:“欠骂。”
放下茶壶,叶适这才看向姜灼华,忽而一笑,这下好了,元嘉这小子也算是给自己帮了个小忙,日后姜灼华的妹妹,是他心腹的妻子,有了这层关系,他和姜灼华之间也等于是多了层羁绊,好事。
余下的一个月,姜灼华和叶适都在忙姜灼风的婚事,刚开始还好,越往后越忙,事情越多,临赶姜灼风成亲那几天,皆是忙得脚不沾地,每日睡觉的时辰大大减少。
就这般忙忙碌碌一个月,总算是迎来了姜灼风的迎亲之日。
迎亲多在黄昏之时,这一日,姜灼华早早起来去招呼客人,叶适帮着备下了成亲的所有礼器,马鞍、火盆、剪刀、红绳、鸳鸯酒杯等等……
姜灼华看着忙碌的叶适,心头满是暖意。
前世哥哥成亲那次,她还是宋照和的妻子,没出穆连成的事,和婶子林氏尚关系和谐,那一次,有林氏来府里帮忙,方才一切妥当。
而这一世没有林氏,却有了叶适,多亏了有他尽心尽力的帮自己,才没有手忙脚乱。
对此,姜灼华觉得,这个男人挺有用。
吉时到之前,姜灼华和姜重锦在濯风堂内,帮着姜灼风将婚服穿戴妥当。
穿好后,姜灼华上下打量姜灼风一番,边上前帮他整理衣领,边笑道:“哥,这一回总是没有遗憾了。妹妹提前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姜重锦跟着道:“我也祝大哥和嫂子夫妻同心,白头偕老。”
姜灼风看着眼前两个可爱的妹妹,眸色宠溺,他忽而一笑,伸手将两个姑娘揽进了怀里。
姜灼华靠在哥哥温暖的怀里,不由失笑,前后两世过了这么久,这还是长大后,哥哥第一次抱她们,忽就觉得像小时候一样,父母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都是哥哥小大人一样的每晚哄她入睡。
前世姜灼风错过成亲吉时,说到底还是为了她,想着他前世那么多年的孤独,姜灼华忽地鼻头一酸,眼圈红了一片,但转念一想,今日是哥哥娶亲,又不是哥哥嫁人,大喜之日,她哭什么劲儿啊?
念及此,姜灼华忍下泪意,在姜灼风耳畔轻声道:“哥,这一回,你要好好为自己而活。”
说罢,姜灼华从姜灼风怀里出来,说道:“快走吧,别误了吉时。”
“嗯!”姜灼风应下,伸手各捏了一下两个妹妹的脸颊,而后道:“我走了,这就去给你们接你们的嫂子回来。”
说罢,姜灼风踏步出了门,姜灼华看着他的背影,忽而心头再无失落,一时只觉感慰,以及只盼哥哥幸福的真挚祝福。
出了姜府大门,姜灼风拉住缰绳跨上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往程家而去。
初春的天气,处处透着新意,喜鹊在京城各楼阁顶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城外山上的树林子,尚是浅淡的嫩绿,远看宛如浅绿色的轻纱笼在山上,傍晚的斜阳,将淡蓝的天染上一层浅粉,一切都显得那般安宁踏实,又处处透着令人身心畅然的希望。
姜灼风骑在马上,看着迎亲队,心头只觉熟悉,颇有恍然如梦之感。
这一刻,也不知为何,当年中途被太子派人叫走的那一幕,不断的在脑海中闪现,就好似噩梦一般缭绕在心头。
姜灼风神经不免紧绷,一直到他顺利到达程家,接了盖着大红盖头的程佩玖出来,陪着她离府告双亲,直到看着她坐进花轿里,姜灼风的这颗心,方才彻底踏实下来。
笑容在他英朗的面容上出现,敲锣打鼓的将程佩玖娶回了姜府。
繁琐的礼节过后,程佩玖在婚房里等着他,姜灼风去了外面迎客。
一直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