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那就再好不过,只是……
我盯着安然骤然苍白的脸色,心里一沉,莫名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她轻声道:“怎么会是……他?”语声带着显而易见的迷茫,毫不掩饰的担忧,那样复杂的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
——这个男人,是谁?是她的旧识?
也许,不止旧识那么简单……
没等我细想,就听乔子墨震惊的声音响起:“咦?居然是这小子……”
——怎么,就连乔子墨也认识他?
那么,是两人的同学么?
我不由猜测到。
下一秒,乔子墨就回答了我的疑惑,却让我不禁蹙起了眉头,心中感到莫名的不悦:“哈!谁让他不识好歹!竟然敢劈腿,活该被丧尸追!报应不爽!”
——劈、腿?
如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那对象又是谁?
其实,无需我费脑揣摩,答案呼之欲出。
他是——安然的男朋友。
也许,要加上“前”。
这个想法并没有让我的心中好受一些,反而更是涌起了一丝恼怒:听乔子墨的意思,是这个男人甩了安然?
他怎么敢……
“墨墨!”安然的语气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急切,“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他没有甩我,我也没有甩他,我们是和平分手!哎呀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快去帮帮他们,不要在边上看戏了啦!”
——比起乔子墨透露的事实,安然紧张的语气让我心中的不悦更甚:她竟是这么着紧在意那个男人么?
她还……喜欢他么?
想到这个可能,我只觉得一股陌生的情绪极快地将我湮灭,撕扯着我的理智,让我下意识地便要阻止乔子墨的出手。
“稍安勿躁。”我听见自己的声线是一如既往的沉着淡定,脸上扬起了配套的完美弧度,仿佛公正无私,仿佛成竹在胸——只有我自己明白那颗被某种情绪啃噬、吞咬得淋漓破碎的心是怎样得一点一点浸染成墨色。
“那丧尸很厉害,子墨不一定是它的对手。”这并不是我捏造,而是事实——那只丧尸的速度和力道已经超越人类极限的水平,而它无知无觉不惧伤害的特性也让那三个体力渐渐被耗尽的异能者险象环生——尽管也带着私心,但乔子墨的实力,单独对上那只丧尸,胜算只在五五之数。
安然马上犹豫了,很显然,乔子墨在她心中的地位,就算不比那个男人高,也决计是相当的——她无法做到让乔子墨为了这个男人而以身犯险。
有了这个认知,我心头堵着的那团阴霾多少散去了些些——这至少说明,在安然心里,这个男人也不是深刻到无法忘怀的情结,这便足够——我很满意。
看出了她的为难,乔子墨倒是洒脱地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啦好啦,同学一场,我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嘛!你就放心瞧好吧!”接着就见她转过头冲吴放歌吆喝一声,“放荡歌,开工了!”
“喳!”干脆地应了一声,吴放歌提着枪对准了那丧尸就轰出了一梭子子弹,虽然没有打到它的要害头部,却也靠着巨大的冲击力阻得它踉跄了几秒——就趁着这个功夫,那三人便躲过了它的指爪和利齿,从死亡边缘捡回了一条小命。
那丧尸不甘地咆哮了几声,只剩一点墨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攻击它的吴放歌,随后又立即转向朝着它偷袭的乔子墨,偏头躲开那棍棒,用手挡了一击。
只听“嘭”一声,它的小臂呈反向弯折,骨头断成了两截,红黑色的血肉裸=露在外,狰狞而可怖。
它愤怒地嚎叫了一声,却是毫不在意手臂的伤害,继续用这只受了重创的小臂抽向乔子墨。
她的反应也是极快,在察觉到丧尸带着劲风的攻击即将近前的时候,凭着过人的滞空平衡,扭腰翻转身体,蹬腿迎向它钢鞭一样的手臂。
两厢碰撞再次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丧尸只晃了一晃身形便稳住了,乔子墨却是在半空翻转了一个跟斗卸去了大半力道,落地时仍是后退两大步——从我的角度望去,她正不着痕迹地转动着脚踝,放松腿部肌肉——很有可能是吃了点亏。
这丧尸能够跟得上乔子墨的攻击速度,力道也大得惊人,也难怪这一支外出狩猎而没有超强战力的小队要折在它手上了。
只不过,丧尸再怎么悍不畏死,它的脑袋也是较为薄弱之处,只要不是近前贴身和速度与能力方面的绝对压制,就算是手持强大武器的普通人也未必没有反抗之力。
吴放歌趁着乔子墨阻隔它行进后那半秒钟的间隙,抬枪瞄准它的脑袋送出了十几发子弹,将弹夹清空的同时也彻底剥夺了那只丧尸的行动能力——干枯的脑袋像是千疮百孔的马蜂窝一般,虽然没有多余的鲜血和脑浆爆出,那肉屑骨渣四散横飞的场景也足够瘆人——安然惊呼一声,我已经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她顺势将脸埋进我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肌肤上,有点痒……我心里生了些笑意,嘴角也不由勾起了几分。
“我去!这丧尸力道不小啊!”乔子墨跺了跺脚,走上前用脚翻开丧尸的身体,啧啧评论道,“这东西挺厉害的,要是没有火力大的武器,至少得有一场苦战。”
吴放歌换了弹夹,谨慎地用枪口刺入那丧尸的脑袋里搅动了一会儿,照例搜寻战利品——我的视线放在那三个劫后余生便瘫倒在地上拼命喘气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