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拍着刑烟的肩膀告诉她,霍震宇这种人,看着人模人样一表人才的,一说话什么都露馅儿了,干起事儿来更是一肚子黑水。
在律师界刑烟的名声也不算小了,如此不通人情的检察官让她气极反笑,“难道现在的检察官都是这么趾高气扬么?都不问我过来是为什么,就让我走人了?”
“那请问你来是有什么事么?”并不是刑烟一个人光火,霍震宇也很光火,他最烦的就是女人搭讪。
“我是想和你谈谈犯罪嫌疑人的……”
“那你可以走了。”霍震宇毫不犹豫地把刑烟的话打断。
“什么?”刑烟难以置信,竟然还有这么盛气凌人的检察官?
“我不和犯罪嫌疑人的律师在开庭前交涉,请离开,谢谢。”
逐客令已经下了,刑烟在那里不尴不尬地站了片刻,最后狠狠地瞪了霍震宇两眼,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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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白多了一天假期,道卿趴床上补了个教,醒来正想找个闹钟,一扭头却发现吉祥正半蹲着身子坐在她的旁边。
“哎呦!你这是要吓死人呐!”道卿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刚才那一瞬间真是感觉心都差点儿被吓跳出来了。
吉祥蹲在床上戳戳两只小手,委委屈屈地对指,“我这不是无聊嘛,不找你我找谁啊?”
“无聊你投胎再轮回一次不就好了嘛,”道卿掀开被子起身,“一个霍震宇就已经让人焦头烂额了。”
吉祥撅起小嘴,“你有没有良心,人家明明帮了你那么多次的说!诶,你说你下午有事儿么?”
“没事,难道你有什么建议?”
吉祥眼睛一亮,“那么,我们去马云龙家怎么样?”
道卿正在洗手间梳头发,一听到吉祥这个提议,差点儿把自己一缕头发扯下来,“你说什么?去马云龙家?可是我连他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没关系啊!我知道啊!”吉祥忽然出现在道卿的身后,“你们少管所那点儿档案,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你说过去干嘛?”
“我想帮帮马云龙的爷爷,大家都是鬼,互相帮助嘛!”
听到吉祥这个让人无语的理由,道卿翻了个白眼,“三个硬币,你没问问马云龙爷爷三个硬币的事么?”
“什么三个硬币?我不知道啊!”
道卿想起上次马云龙爷爷的嘱托,给她的线索就是那三枚硬币。而自己这段时间竟然没有抽空去调查,想起来实在是抱歉。
趁着今天下午有时间,道卿抽空去了马云龙家。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道卿一定不会想到在如此繁华的城市中,还有这样肮脏狭小的角落。街道两边漆黑的墙面,狭窄的街道,凉皮凉面的小摊子,卖油炸食品的小推车,上面沾着暗黄色的污渍。
人来人往穿行不息,偶尔还有行人在地上吐上一口浓痰。
“您好,请问您知道马云龙家在哪里么?”
肮脏的街面,让她觉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在里弄两边的深巷里,就是马云龙的家。
被问的路人匆匆而过,敷衍地摇了摇头,日头已经偏西。
“吉祥,要不你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鬼魂,跟它们打听一下马云龙家到底在哪儿。”道卿累得捶腿,饥肠辘辘坐在了路边一个小摊旁要了一笼包子。
吉祥躲在小摊凉棚的阴影下面,凉飕飕的声音钻进了道卿的耳朵,“这叫我怎么问,我和这一片儿的鬼不熟啊!你叫我怎么搭讪?”
包子铺的老板麻溜地端上来一屉小笼包,“你说马云龙家?”顺手给道卿摆醋碟子的老板正好听到了她最后一句。
“是啊,我已经找了一整天可还是没找到,老板知道马云龙家在哪儿么?”
“喏,那不就是。”老板朝着对面一个小破棚子努了努嘴。
“什么!那就是?”
道卿一天之中起码有数十次地经过对面那个小破棚子,可是她一次也没有认为这种地方,是可以住人的!
破旧小棚子几乎要被废品淹没了,堆成小山一样的硬纸板一摞一摞成堆码好,踩瘪的易拉罐塑料瓶也堆放整齐。每次道卿经过的时候,那种地方都散发着阵阵恶臭,让她忍不住想要加快脚步。马云龙和他的爷爷,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是啊!他们爷孙俩难道还能住什么高楼大厦不成?”老板这时候没什么生意,就索性坐在桌边和道卿聊开了,“马云龙的老子犯了罪,在他几岁的时候就蹲了监狱,一蹲十来年。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孩子,全是他爷爷一手拉扯大的。老人家上了年纪,又不会说话,除了去捡破烂卖还能干什么?这些年他可就是靠捡破烂才养活了马云龙。嘿,没想到这小兔崽子倒好,把他养大了,一刀捅死了他爷爷。”
“这小兔崽子真是没良心啊,他爷爷为了捡破烂,背着几个蛇皮袋,生生从这里走到城西路啊!”
从这里到城西路多远道卿知道,就算坐地铁过去,都需要一个多小时。
“我算算日子,马老头死了也快就是多天了,他儿子孙子都在监狱里,念百天的时候,家里连一个人都没有,灵都设不起来,惨啊!”包子铺的老板指着对面那件狭小阴暗的棚子,“这地方在马老头死了之后也没什么人住了,等过两天就有人过把他们的垃圾都装走,人死了之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