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马小玲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好半天,妈妈才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许问了!”随后把门一甩,就回屋了。“怎么回事?妈妈,好像很排斥呢。”躲在楼梯处的马晓飞探出脑袋来。“事实证明,你的馊主意没有用。”马小玲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奥怎么办啊?”
在卧室里,妈妈正凝视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写着“断魂崖”三个大字。妈妈到底在隐瞒着些什么?
碰了一鼻子灰的马晓飞兄妹闷闷不乐地回到小奥所在的医务室里。“怎么办?”马小玲着急地落了泪。马晓飞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没有一点对策。突然,小奥开始撕心裂肺地吼叫。“再去试一次!”马小玲擦干泪水,神色坚定不移,“我们不能看着小奥受苦!”马晓飞望了望马小玲,失望地说:“可是,我们已经试过一次了,再试一次有什么差别呢?”“嗯,也是呀,”马小玲丧气了,眼巴巴地瞧着哥哥,“平日里你鬼点子最多,现在想一个呗。”
“嗯……我想想……”马晓飞使劲地挠挠头。“嗷呜——”小奥又痛得大叫,但是断断续续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去找……殷老师……”
“嗯?”马晓飞奇怪地瞧瞧小奥:刚才是小奥在说话吗?以前它从未说过一句人话啊。是神灵在提示我?“马晓飞!”马小玲对于马晓飞的“灵魂出窍”极为不满,“你又在干什么!”马晓飞惊得一跳,有些慌慌张张地说:“不……不是的,你……你刚才没听见小奥在说话吗?”“怎么可能!你又在岔开话题吧!”“是真的,小奥说,”马晓飞模仿着刚才小奥低沉又焦急的语调,“去……去找……殷老师……”
结果,马晓飞一不小心竟“走火入魔”了,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幻境——
白蒙蒙的一片,马晓飞慌乱地跑呀跑呀。那白,白得恐怖,白得如黑。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茫茫的白海中,犹如黑夜中的白光,地平线上的太阳。马晓飞高兴地奔过去。那黑影转过头,露出一张让马晓飞吃惊的脸——殷老师。殷老师的嘴角挂着一丝血,他微笑着说:“马晓飞,快来找我。”马晓飞震惊了……
这时,马晓飞才发现这只是一个幻境,一道目光向他射来。马小玲正古怪地看着他。那是一种恐惧与担忧。“我,我刚才怎么了?”马晓飞迟疑了一会,问道。“你刚才好可怕!像灵魂出窍了,或者是恶魔附体。”马小玲害怕地说了一句,然后扬起头想了想,“不对哦,你本身就是恶魔附体耶。”“你!!!”马晓飞愤怒地吼了一句。“哎呀,这是事实的啦!”马小玲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突然,马小玲问了一句:“刚才你看见什么了?”嘿嘿,现在知道问我了,我可要好好整整你。马晓飞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没什么,只是你不觉得我们应该睡觉了么?”“咦?你什么时候这么贪睡了?要知道你可是从来睡得最晚的头号赖床睡神啊!”马小玲眯着大眼睛,怀疑地打量了马晓飞一眼,“哼,一看就是不想告诉我,别以为我看不穿,考试都结束了,这么早睡,骗谁呢?”额,这么快就看穿了。马晓飞忽然就得自己好没用,一种失落感……好了,我们的马晓飞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失落的。恢复力极强的马晓飞神秘兮兮地靠在马小玲耳边说:“我刚才看见了一团雾,突然——你猜我看见了谁?”“谁?”马小玲紧张地吐了吐口水。
“你绝对想不到——”马晓飞话锋一转,“暑假作业借我抄。”“不行。”马小玲断然拒绝,这也是妈妈最放心的一点——绝对不会借马晓飞作业抄(妈妈义正词严:“即使抄也一定是又原因的。”马晓飞欲哭无泪:“为什么妈妈从不到对我这样?!”)马晓飞眼睛一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爱抄不抄,爱听不听。”哎……我怎么摊上个这样的哥哥呀?马小玲犹豫着。“呃……好吧。”马小玲终于忍痛点点头。“耶,暑假作业有着落了。”马晓飞嘴角浮现一股笑意,然后,清清嗓子,说:“我遇见了殷老师。”“骗子!不借了!”马小玲非常生气地准备离开了,心里一阵窃喜:真好,不用借他作业抄了。“喂,喂,是真的啊!”马晓飞叫起来。
“是……真的。”马晓飞听到了——小奥确确实实地说了一句话。
马晓飞望了一眼病床上不断颤抖着的小奥,他闭了闭眼,然后又坚定地看了小奥一眼。顾不上那么多了,马晓飞抓住马小玲的右臂,直奔学校。“喂喂,你干什么!”草丛中某个人望着风一般远去的黑色身影,耳畔回荡着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