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疯狂舞动!
大巴车随之框框晃动,在霞光中要被震碎。
陆怀征直接扑过去反身去抱于好,单手撑着座椅,整个人弓着背挡在于好面前,另只手虚虚拢着于好的头顶。
于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一片黑,有人朝自己扑过来,下意识闭上眼,再睁眼时,触感清晰,陆怀征胸口顶在她面前,迷彩服的领子刚才下车的时候被他解开了几颗扣子,胸口的温度触手可及。
头顶传来他掷地有声的命令,胸腔微微震荡。
“所有人原地待命,我跟孙队先下去。”
说完,陆怀征低头看了眼于好,见姑娘一脸担心又茫然地模样,他扯出一抹笑,手在她后脑勺上扶了下,“没事,别担心。”
随后跟孙凯交换眼神,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脚刚一踩地,车底下倏然伸出一只涂画得五彩斑斓的手,直直去擒陆怀征的脚踝,陆怀征反应极快,落脚点一偏,反脚直接把人从车底连滚带爬拽出来,疾风所致,那人身手利落,训练有素,瞬间从地上跳起来。
此时,身后又冒出三个人,披着统一类似草皮一样的东西,把陆怀征跟孙凯团团围住。
于好扒着窗帘看。
陆怀征跟孙凯背对背靠着,陆怀征目光紧紧在这四人身上环视了一圈,个个脸都涂得五彩缤纷的,不好认。
孙凯问:“什么人,看出来了么?”
半晌后,陆怀征不紧不慢地回了句,“自己人,应该是老唐派的。”
孙凯啊了声,“靠,这老唐真是一年比一年闲,欢迎仪式也一年比一年无聊。”
陆怀征拍拍他的肩,“交给你了,我去看看车轮胎。”
孙凯又靠一声,这时候你还关心车轮胎。
对面四人也有点懵了,这是被识破了?那还打不打了?
有人急了,脱口喊住他:“陆队。”
陆怀征回头,笑:“你们指导员呢?”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一笑,中间其中一人把草皮截了,露出迷彩衫,笑呵呵地挠了挠后脑勺,“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陆怀征笑笑,“轮胎别不是你们给爆的吧?”
钟磊忙说:“还真不是,我们原先计划是等你们车到前面镇上再行动的,谁知道你们在这儿爆了胎,半天没动,我们按耐不住,怕你们下车改步行了,这才临时改了计划用烟雾弹。意外意外——”
“你们埋伏在这干嘛?大白天不用训练?”陆怀征挑眉问。
钟磊讪笑:“这不是听说今年是您跟孙队过来,兄弟们都挺想你们的,这不是提前组了个小分队过来欢迎你们了么,唐指导在门口等你们呢,他说我们铁定三秒被识破……
孙凯目光往边上扫了眼,说:“得了,那俩新来的?以前没见过啊?”
钟磊回头,说:“对啊,去年的兵,久仰您跟陆队的大名,非要跟我过来……”
陆怀征已经去看车轮胎了,孙凯一抬手,作势挥掌要拍过去:“少拍马屁,瞧你们这事儿干的,车里还有两个女医生,差点被你们吓死。”
“小刘医生么?她一大老粗,还怕这?”
孙凯看了陆怀征一眼,那人已经走到车后轮,先是拿脚踹了踹,轮胎没瘪,又提着裤子蹲下去歪着脑袋前后检查,“新来的,比小刘柔弱多了。”
“漂亮么?”钟磊忍不住问。
孙凯推了他脑袋一把,“等会上车就见到了。”说完,见陆怀征从泥里拧了整大块板砖出来哐当往旁边一丢,前后确认无异,快步走过来,拍拍孙凯的背示意他们上车,“没事了,走。”
四人跟着他们上去,一进去,整个车厢就沸腾了,许久未见的战士们兴奋的嗷嗷直叫,闹腾地互相揉着头热情地招呼表示热烈欢迎,最后钟磊目光定在前排俩姑娘身上,问陆怀征:“陆队,你们队里新来的女医生啊?”
陆怀征直接勾着他的后脑勺一把给他推到后排士兵的座位上,“没你的事儿啊。”
一帮大老爷们闹闹哄哄一阵,车子终于再次出发。
等抵达边防站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山区空气清透,夜幕像是一张漫无边际的偌大星图,星罗棋布。
于好临下车的时候,感觉小腹隐隐坠疼,身下一阵涌流紧随而至,正一股一股往外冒。
大概是舟车劳顿的缘故,例假居然提前而至。
她怕把座椅蹭脏了,于是便抬了抬屁股,结果一抬屁股,陆怀征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盯着她,反应贼灵敏,身边的人一有动静他就看过去。
这种姿势极其尴尬又不雅,还被他这么看着,于好觉得太丢脸了,于是她又一屁股坐回去,这回,估摸裤子上都是了。
她觉得丢脸至极,如坐针毯,根本不敢看他,捂着脸侧头假装看窗外,耳边传来陆怀征压着笑的声音,“干嘛,坐麻了?”
“没有。”她说。
“再忍忍,马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