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时候,我都陪你出来。”苏清雪淡淡道:“竞州离长安太远了些。”
南轩正要说话,身后忽然涌来大群游人,登时便将两人冲散了。南轩奋力向苏清雪处挣扎过去,却是半步也挪动不得,反被众人挟带着连连后退。他心中焦急,大声叫道:“清雪,清雪!你在哪里!”却没听到半点回音。那人潮片刻便过去了,南轩匆匆赶回远处,却不见苏清雪的踪影,他又唤了几声,仍是不见苏清雪应答。南轩心中忽然一沉,苏清雪不喜留在宫里,难道竟趁着此时逃回竞州去了。
宫外果真热闹非凡,游人往来不绝,平日深居闺阁的夫人小姐也带了丫鬟出来,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路边悬着的万千花灯也是样式繁多,较多的是宝盖灯、牌楼灯、龟纹灯、麒麟灯、狮灯、象灯、云灯、莲灯、架花灯等,内中俱点着香烛,和着女子所配香包的气味,满路都是馨香。南轩偷眼见苏清雪脸上带笑,心中也自喜悦。
两人随着人流走了半晌,南轩忽觉有些饥饿,想起今夜走得匆忙,宴上也没吃几口菜肴,问道:“清雪饿了么?”苏清雪点头道:“稍稍有些。”南轩便去一旁的摊上买了炸元宵,热热的盛在纸包里,宝贝一般捧到苏清雪面前,灯影中瞧见苏清雪眼中的笑意,一时欢喜得说不出话来。苏清雪随手拣了一枚元宵吃了,南轩也吃了一枚,不过是寻常的豆沙桂花馅,两人均觉这滋味比宫中的细巧元宵好得多。
苏清雪忽然漫漫的道:“小时每年这个时候,爹娘都带我出来看灯。这元夜景象我总有五年没见了。”南轩一怔,想起这上元佳节,两人几乎从未在一起过,自己次次都在宫里饮宴,也不知苏清雪独自怎生打发,一边柔声道:“清雪,你要是喜欢,今后每逢上元时候,我都陪你出来。”苏清雪淡淡道:“竞州离长安太远了些。”
南轩正要说话,身后忽涌来大群游人,登时便将两人冲散了。南轩奋力向苏清雪处挣扎过去,却是半步也挪动不得,反被众人挟带着连连后退。他心中焦急,大声叫道:“清雪,清雪!你在哪里!”却没听到半点回音。那人潮片刻便过去了,南轩匆匆赶回远处,却不见苏清雪的踪影,他又唤了几声,仍是不见苏清雪应答。南轩心中忽然一沉,苏清雪不喜留在宫里,难道竟趁着此时逃回竞州去了。
苏清雪在人潮涌来时便顺着众人的方向行走,一边向街边挪动,不久便从人群中脱了出来。他听见南轩在人群中连声喊叫自己名字,本想出声应答,还未张口时,心中忽然一动,南轩不愿自己离去,若有一日自己果真痊愈,他也未必肯痛痛快快的放行;如今正是大好机会,为何不趁机回竞州去。便悄无声息的寻了一家店铺躲进去,耳中听得南轩焦急的叫声渐渐远了。
苏清雪正要举步出城,忽然想起一事,摸摸衣袋,果然是身无分文;又想起自己曾答允南轩病愈后再离去,如今悄悄逃走,岂不是失信。他本要去寻谢百同,此时也不去了。出来随意在一处摊位上坐了,点了几样小点心。
苏清雪刚吃了几口茶酥,忽然看见南轩失魂落魄的沿路过来,便唤了他一声。南轩听见苏清雪的声音,不由得浑身一激灵,抬头果然见苏清雪便在不远处,急忙抢上前去,颤声喜道:“清雪,你……你在这里。”苏清雪微笑道:“我本来便在这里,适才还瞧见你走过去。”南轩道:“你……你怎么也不唤我一声,害我好找。”苏清雪道:“你眼睛不看人,还要怪我么。”南轩喜道:“是,是。我也不知怎么了,近些日子眼力越来越坏。”一边坐下陪他。苏清雪只是暗笑。
南轩扫了几眼桌上的点心,一边将怀里的炸元宵掏了出来。糯米不易克化,南轩怕苏清雪吃多妨碍病情,抢着炸元宵吃了许多。苏清雪再伸筷去挟时,那纸袋却已空了。苏清雪皱眉道:“你什么没吃过,偏要同我抢这个。”南轩只是笑,道:“清雪,这甜碗豆味道不错,你尝尝看。”
两人吃过夜宵,又坐着闲看了一会儿夜景,游人渐渐的稀了,花灯也撤下了许多,街上比初来时黯淡了几分。苏清雪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天这便要亮了,回去罢。”说罢便起身往宫城方向去了。南轩付了点心钱,望着苏清雪的背影,低低说了一句“我不放你走”,匆匆跟了上去。
四、陌上新草又一春
上元节过后,南轩与苏清雪之间的难堪情形似是缓和了些,南轩偶尔也能见几分苏清雪的好颜色,自然缠得更紧,转眼已是陌上花开的四月。一日晚间,南轩正在宣室殿中批阅奏章,忽有服侍苏清雪的宫人求见,说道苏侯爷请陛下有事相商。南轩心中讶异,苏清雪主动寻他过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奇事,难道清雪想要趁着这花好月圆之时同自己言归于好么。南轩心知这决不可能,仍是忍不住遐想,脚下匆匆往温室殿偏殿赶去。
行到温室殿前,忽见太医令提了黑漆药箱从殿中退出,南轩叫住他问道:“云阳侯的身子如今怎样了?”那太医令忙跪倒参拜,喜气洋洋的道:“恭喜陛下,苏侯爷如今已大好了!”南轩听了这话,一瞬之间已明白了苏清雪的意思,登时便是面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