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兀自流泪,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与泪珠滑落脸颊的酥麻感。
她躺在床上,闷着被子,任由窗帘被风吹得啪嚓啪嚓响,吹吧吹吧,越凶越好,她烦躁地想着。
她一烦,又想到安乐那只猪,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还闷声不吭就知道自己闷头瞎忙活的猪。那什么破公司,叫凯源是吧,旗下搞的一大堆乌七八糟的破品牌,和张飞他家的贝舒比一样,都是火车站边卖橘子的大妈才会用的货色,她平时进商场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能有多少嫌弃就有多少嫌弃,那人居然还在人家的总部混了那么久,混个毛线球啊,要是她爸的国贸公司还在的话……
拐来拐去想到这,秦予晴一肚子火就瞬间喷了出来,滚吧滚吧,不都是你!我没找你麻烦跟你算账都不错了!还死皮赖脸回来缠着我!缠着我么又关键时刻什么都不说!还逼我去和张飞那怂货讨消息找保镖护着你!我干嘛要花钱雇人护着你啊??我是不是白痴!!
“咚!”一声,秦予晴一拳头砸到床栏上,砸完又甩着手觉得疼。
她咬着牙呼啦啦甩着手掌,闷在被窝里自己和自己翻了个白眼,算了,雇都雇了,估计那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自己埋头应付她那破公司里的火药气氛。你那破公司里的破事,我确实是一点都帮不了,就算你那小秘书泪汪汪地瞧着我,我也没办法啊!我又不是你们凯源卖肥皂的!
好吧安乐,我是不会去和你们卖肥皂的人争些什么的,要不是我实在看不惯你那张烂桃子一样的脸,我绝对不会花钱雇人管你什么死活,可事实的关键是,你丫的猪一样就这么被别人揍了?!马德,哪只耗子吃了豹子胆!当然的,这猪头当然可以被揍,我巴不得她被揍得下不了地!但是,也只能由我一个人关起来自己揍!
作者有话要说: qwq..对了,我自己新做了个封面,原来那个是乱做的有些幼稚,现在这个才符合主题(*/w\*)╭,好看嘛?两人中间隔了个“雨”字而彼此相望着……
☆、白灾
秦予晴正烦着呢,床头的烂苹果6us铃铃铃叫起来,她没理,继续闷着被子,不知道是谁,随他去吧。
“铃林零拎拎领拎拎拎领拎零……”淳朴的默认苹果铃声一波接一波勇敢地震穿她的耳膜。
秦予晴一个翻身坐起来,没好气地拿起手机,本想按掉,一看来电显示,又点了接通,这人还是不得不接的。
她瞬间平复好心情,笑着开口道,“喂?龚叔叔下午好。”
“哎,晴晴啊,叫我什么来着?”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声有些沙哑,但话音间尽是哄小孩时温柔的腔调。
“干爹好。”
“哎,这才对嘛,你爸爸和我是拜把子兄弟,用不着这么拘束的。”
秦予晴笑了声,的确自从她爸入狱后,就是这位她爸交心的挚友一直照应着她,邀请她来家里过年,给她寄节日礼物,也许是念及她失去母亲又几乎失去父亲的辛酸之处,龚叔叔像照顾亲女儿一样地待她,使得她这蛆虫般的日子还能有个像家一样的温馨港湾。
“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离过年还有近两个月呢。”秦予晴打趣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吗?”龚叔叔佯装着不高兴。
“呵,”秦予晴扶着手机懒懒地靠在床头,看着正前方卧室墙壁上挂着的一幅水墨画,是龚叔叔前年送她的生日礼物,“那当然随时都可以。”
“呵呵好吧我不跟你卖关子了,我确实找你有事。”
“什么事呀?”
秦予晴揉了揉满是困意的双眼,听得电话里下一句,又一下提起了精神。
“今晚……有空吗?”
“呃……”
她有点预感到这回龚叔叔找她是什么事情了,三番五次了,居然还不罢休。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又想找借口躲了……可是我这回都和人说好了,你看看这……”
秦予晴轻叹口气,看来不得不再一次出山给他断个念想,“地点?时间?”
“哎哎好,就在东方商厦六楼的威尔斯西餐厅,我给你们订了座位,7点行不行?”
这回居然连座位提前都订好了,秦予晴扶了扶额,看来龚叔叔真是铁了心了。
“行,我到点了就过去。”
“好好好,你能去就好啊,”龚叔叔心里似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还算答应得顺畅,“对了啊,今天的这小伙子比你大不了几岁,不再是之前那些四十多的叔叔或是二十出头的小鲜肉了,是吧哈哈,现在年轻人的流行语,什么鲜肉不鲜肉的……”
之后唠了几句家常后龚叔叔便挂了电话,秦予晴继续倒头便睡,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手机闹铃叫醒了她,她不情愿地地起床,拾掇了一番,换上一件看着还算像样的长款绯红色风衣,裹上条米白色羊绒围巾就出门了。
正是小区里一些老人家出来遛狗的时候,她匆匆走着,前面走过来一只长脸的牛头梗,见她就停住摇尾巴,她无语,根本不认识这狗,那老先生与她搭话道,“小姑娘,你这是和我家的壮壮有缘哟,或许你天生就有和牛头梗交朋友的缘分呢!”
她更无语,什么小姑娘,她都快三十了,还和狗有缘,上辈子她可不是狗,不耐烦的她礼貌笑了下就走开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身后的老先生溜牛头梗站在一棵叶落得只剩枝干的银杏树前,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那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