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年头社员看着麦穗那就是命,哪能漏掉多少呢。
蜜芽儿笑:“对,这都是我们捡到的!我们都商量过了,赶明儿再去捡,捡多了,留着自家吃。”
陈秀云从厨房里忙活着,恰好听到了,探头出来笑着说道:“行行行,你们能耐了,等你们捡了真有多的,我给你们烙饼吃!”
烙饼,这两个字可是勾起了大家的馋虫,想想香酥的精细白面大饼,真是嘴里忍不住就流口水。一时之间,腿脚上的擦伤,被荆棘刺儿划伤的手指头,仿佛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为了白面烙饼,怎么都值!
顾老太见了,有心鼓励他们,又笑呵呵地说:“赶明儿你们回来,我给你们秤一秤,拾到一斤麦穗我奖励你们三分钱!”
“三分钱?”
这年头的孩子,哪个见过钱长啥样啊,听到这个,顿时都兴奋了,摩拳擦掌明天要继续拾麦穗。
当晚童韵回来后,抽了个空,帮他们把麦穗用木棒槌凿了一番,把麦穗凿下来,带着麦皮粗略一称,四个孩子约莫捡了一斤半。
“这敢情好,你们再去捡吧,捡个两三天就能凑够四斤麦子了,再捡几天,就能吃上油酥烙饼了!”
孩子们这下子乐了,当下赶紧洗洗吃饭准备睡觉,明天一早又得捡麦穗去。
第二天,刘燕儿干脆把她弟弟刘强超也带来了,大家伙一起去了山里,寻到了那个山沟,躲在那里闷头开始捡。因为第一天他们已经扫荡过了,这一次只能捡零碎,以及更往山沟里面的一些麦穗.
这就需要花功夫了,大家伙分头行头,你负责这一片,我负责那一片,捡得不亦乐乎.
正捡着,那边装满了麦垛子的双轮车恰好从上方经过,蜜芽儿见了,连忙招手,示意大家千万别出声,不能让人看到.
如果红旗生产大队的人知道有人在下面捡麦穗,他们可能就猜到是他们掉下的,说不定会专门派个小孩过来盯着,那就没自己的份了.
大家也立马噤声,将身子埋伏在草丛中.
可是谁知道,就在这时,那拉麦双轮车竟然停下来了.
这……大家伙都愣了,难道被发现了??
牙狗就在那双轮车的正下方,他疑惑地抬起脑袋,小心翼翼地望着上方,小心脏砰砰乱跳。
该不会就这么被发现了吧……
谁知道就在这时,一汪细长的水儿就这么从上方呲了下来。
牙狗直接被呲了一头。
他顿时傻愣在那里了。
这这这……这是啥味儿???
上面的人,窸窣一番,好像是提上裤子的声音,之后吆喝一声“驾”,驴发出了低叫,接着沉重的双轮车慢腾腾地继续往前走了。
大家伙望着牙狗,只见牙狗小平头上是湿淋淋的黄水儿。
开始的时候也是愣着,后来不知道谁,发出了笑声:“被尿了!”
接着大家都笑起来,包括蜜芽儿和刘燕儿两个女生,也跟着哈哈大笑。
可怜的牙狗,摸了摸头顶湿漉漉的,再闻着那股子尿骚味儿,委屈地站起来,吸吸鼻子。
“你别走,你别走,我牙狗和你没完!回来!”
但是人家拉麦车哪听到这声音呢,早已经消失在山坡子上了。
这一次蜜芽儿她们又是满载而归,回去的时候特意抄小路,免得有遇上了人解释不清,谁知道他们这次刚一经过打麦场,就见一群人聚集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说话。
陈胜利也在。
小家伙们面面相觑,他们感觉到有啥不对劲了。
“对,我看到萧竞越当时路过这里!”
“还有蜜芽儿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拾那么多麦穗,这里面肯定有鬼!”
蜜芽儿几个听说提到自己,顿时有些懵。
谁知道这几个小家伙正楞神,一眼就被陈胜利看到了。
陈胜利皱着眉头,盯着他们:“你们来得正好,过来下!”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走了过去。
蜜芽儿疑惑地仰脸看过去:“胜利叔,咋啦?”
陈胜利狐疑地盯着蜜芽儿蓝白相,只见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麦穗。
当下张口,沉声问道:“你们的麦穗,在哪里拾得?”
蜜芽儿感觉到了什么,便反问道:“胜利叔,到底咋啦,为什么要问这个?”
陈胜利看蜜芽儿不回答,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说!”
他声音颇为严厉。
他这么一出声,牙狗黑蛋都看不下了,跑过来手:“胜利叔,好好的你干嘛那么凶?有事儿说事儿呗!”
刘燕儿哼了声:“对,有事说事!”
陈胜利阴着脸,旁边的赵辉煌这才说:“生产大队的麦垛子丢了一个垛子,正查呢。”
蜜芽儿疑惑:“叔,这是啥意思,怀疑我们偷麦穗?我们今天根本没到这打麦场来,怎么可能偷麦穗?至于我们手里拾的这些麦穗,无论从哪里拾的,反正是别人不要的,我们不偷不抢的,没必要非得招供说我们到底哪里拾得!”
周围围观的,也有蜜芽儿他们的同学,盯着里的麦穗,早就眼馋了,这个时候看他们不说,其中有一个是苦瓜,他是萧竞越的弟弟,也就是刘美娟和萧国栋的儿子,和蜜芽儿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他也想拾麦穗,可是一天功夫下来,才拾了一点点,他当然纳闷,蜜芽儿他们哪里拾这么多。
这位苦瓜忍不住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