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都不要说。
哪曾想,晏城这厮忒不要脸。
他眼睫半垂着,直视着她错愕的眼眸,抬起左手点了下她的鼻尖,声音轻地像是在叹气,然后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宠溺语气,薄唇轻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陈锦瑶虎躯连震三下。
太突如其来了,再加上距离很近,萦绕在鼻尖的全是他的气息,羞耻感油然而生,脸颊也跟着瞬间攀红。
晏城也小喝了几杯酒,这会儿还伴着淡淡的酒味。
陈锦瑶咬牙切齿,提醒他:“注意场合。”
可惜的是,晏城宛若未闻,他卷翘的睫毛细细密密的像两把小刷子,一眨眼,就像是能在人心头刷上一把,挠痒痒一般。
他好像还委屈上了,一个字接一个字地蹦出来,特别清晰地控诉她:“我对你不好吗?”
委屈一收,晏城学上了京剧的变脸,危险地眯起了眼,“眼光放长远点,复制粘贴有什么意思。”
“………”
陈锦瑶到底还是没忍住,伸出手一巴掌贴在晏城的俊脸上,接着,面不改色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
“你说的对。”她不安地环顾了四周,轻声细语道。
顿了顿,又半真半假地加上一句,“好好好,你最好。”
如此,晏城也满意了。
看着像是又能够将尾巴翘上天似的。
一夸,就嘚瑟。
罗骁不动声色地目睹了这一切,也突然就理解了陈锦琳曾经在她姐姐姐夫家时所描述的心情。
真的是,很复杂。
………
约莫十五分钟后,唱歌的人唱累了,吹牛逼的人也吹累了。
就像是突然抽了魂一样,猛地松懈下来,瘫坐了一会儿后,意识慢慢回笼,仰着头双眸盯着天花板放空许久,总算是找回了理智清醒过来了。
差不多又过了五六分钟,晏城掐着时间,起了身,给陈锦瑶拿上包,牵着她的手让她也起来,和罗骁寒暄几句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再踢了踢还在放空着的柴岳,准备离开。
一场饭局宾主尽欢。
最重要的还是将入股的大事谈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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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柴岳回家后,车内就剩他俩了。
陈锦瑶开车,晏城就坐在副驾驶座上,脑门一侧磕在车窗玻璃上,静静地感受着玻璃的凉意。
他虚起的眸光穿过前挡风玻璃,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断倒退的是道路两旁的风景。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将城市渲染地热闹非凡。
晏城闭了闭眼,好半晌,打了个呵欠,声线慵懒:“我还真没想到致远的负责人会是锦琳的男朋友。”
“我也没想到。”陈锦瑶松了油门,开始慢慢将刹车踩下去,“你觉得罗骁这人怎么样?”
“噢呦,这问题你问我?”晏城倏地睁开眼,坐直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锦瑶的侧脸,再说话时语气就有些酸溜溜的,“你刚刚不是快把人家夸到天上去了吗?”
碰巧路口红灯,车子稳稳停住。
陈锦瑶啧了一声,扭过脸看他:“话不能这么说,女人看男人和男人看男人,切入点还是不一样的。”
“男人看男人,会更透彻点。”这点,她必须得承认,“女人看男人的话,就会比较肤浅。”
“………”
晏城撇撇嘴,心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如果你是为锦琳考虑的话,好不好都应该让锦琳自己判断,感情这种事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也是。”陈锦瑶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
晏城:“我只能说,印象还不错。”
陈锦瑶:“可不是,看看人家的抱负。”
“………”晏城咬着音哼笑了一声,“我也有抱负,既然已经是致远的股东了,他的抱负等同于我的抱负。”
陈锦瑶悄悄翻了个白眼,“强词夺理。”
“所以别叨叨着看他。”对此,晏城只装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他伸了伸腿,双臂举起来抱到脖子上活动了下筋骨,随后,视线扫视在陈锦瑶身上,勾了勾唇,慢悠悠道:“看我就好。”
陈锦瑶:“………………………”
………
本来就只是看中致远科技,想试着去接触除了经营洱馆外的另一个方面,就好像和技多不压身一个道理。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看中看重是一方面,在得知致远的负责人罗骁以后和自己可能会有亲戚上的关系后。
晏城觉得,不看僧面看佛面。
虽然嘴上得理不饶人,还幸灾乐祸了罗骁的现状,但其实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特别是面对这种称得上是满身正能量的年轻人,该帮的还是会帮的,或者说,要帮的。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