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天手里拿回勺子,细细擦了一遍才递给季小天,季小天看着手中的筷子与勺子,觉着这大概是自己用过最贵的餐具了。
季小天吃了几颗云吞,便听见季如莘轻轻柔柔的声音,“我也想吃云吞。”季小天愣了愣,便要叫店家再下一碗云吞,还没开口,那人已用勺子从自己碗里捞了一颗云吞,想她并不嫌弃自己,便将自己的碗往前推了推,季如莘身子微微往前倾,吃下云吞,一脸的满足,又夹起自己碗里的排骨,要喂给小天。
季小天先是摇了摇头推说不要,季如莘也不搭理,手自顾抬着,季小天只好让她将排骨放进自己碗里,谁料季如莘仍旧没有动作,一副定要喂她吃的模样,季小天拗不过她,只好前倾身子去吃,季如莘这才满意。
旁边的人见了,想着这季小天的艳福倒是不浅,也不知是哪家小姐,定是外头的人,不然这县里谁会看上季小天呢,难怪不认识。心里想归想,嘴上也不敢打趣季小天,怕惹着她,不经意瞥过的眼神却满是鄙夷。
也是凑巧,两人吃着面叫那陈小东给碰见了,头一天才说到大嫂的事儿,今儿就见着自家老大与一美人共食,难免激动,赶紧跑过去打个招呼,“老大,大嫂。”也不等季小天说什么,自顾自坐下,还招呼店家来一碗面。
季小天还未开口,季如莘倒是兴致勃勃地发问了,“你为什么叫我大嫂呀?”小东只道这女子打趣自己,涎着脸说道,“老大的娘子自然是大嫂啦。”季如莘之前并未听过老大这种称呼,听陈小东这一番说,便觉着大概是大哥的意思罢。而那二人只见季如莘若有所思片刻,竟是欣然点头。陈小东忍不住偷偷朝季小天竖了竖大拇指,老大就是不一般呀,这还未成亲呢。
“季如莘,他叫小东。”季小天懒得理睬陈小东,向季如莘介绍着,这话一出,陈小东看着季如莘的眼睛睁大不少,又看了看季小天,像是想通了什么,抬手拍了拍季小天的肩,还冲着小天点了点头,小天也不知他想着什么,忍着一掌拍上去的冲动,装作没看见。
原本就有些拘谨的季小天越发地僵硬,愣是不敢去看季如莘一眼,倒是季如莘,并不顾坐在一旁的陈小东,时不时要喂季小天喝汤吃排骨,陈小东两三口解决了面便起了身,“老大大嫂你们慢慢吃,我就先回去了。”季小天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小东便没了影儿。
两人吃得慢,吃完小天便提出要送季如莘回去,季如莘怎会答应,“我才出来了,怎么又要回去了,你不想我吗?”季小天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季如莘,只好带着季如莘继续逛着走着。
而季府听着下人的回报,也知晓季如莘是与谁一起,季夫人与季润莘急得就要出门去拉季如莘回来,倒是叫季老爷拦住了,“你们别急,有人跟着出不了大问题,你们去把人拖回来,她还不是要闹。如儿也大了,我们顾不了一世,不妨先看看吧。”
季夫人听了直呼胡闹,想着自家女儿怎么也不能配个地痞流氓,季润莘也沉下心想了想,便开始劝起来,“娘,爹并没说一定要将如儿嫁过去,昨儿那状况你也见了,想来如儿喜欢得紧,如儿这般,要寻门合心意的亲事不易,季小天独身一人,倒是可劝她入赘我府,也不怕如儿被人欺了去。”
“润儿说得不错,地痞流氓自有地痞流氓的好,若是寻个老实人,还不是被地痞欺负,季小天是个欺负人的,想来对如儿也算得上好,不若如儿怎会闹着去找她,我们不妨观望几日,没准也是一段良缘。他若真心,我倒是放心。”季老爷与季润莘想的有些不同,季润莘如今虽已娶妻,可并未继承家业,今后他与夫人归天,润莘一人担着自是忙碌,怕是顾不及如儿。
季夫人听了两人说辞也觉有些道理,便也同意。
另一边季小天正耐心与季如莘解释着娘子的意思,“所以你不能乱说是谁的娘子,知道吗?”
季如莘侧着头听她说完,煞有其事地说道,“我知道娘子什么意思。我嫁给你,我就是你娘子了。”
季小天见实在与她解释不清,只好顺着她说,“你不能嫁给我。”
“为什么?”季如莘舔了舔手上的麦芽糖,盯着麦芽糖看了看,把糖递给季小天,季小天懒得理她,敷衍道,“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什么门什么户,你可以住我家呀,我也可以去你家的。”季如莘并不懂门当户对的事儿,她只知两人成亲了便能永远在一起,她想与季小天一起。
季小天想了想,决心说出自己是女子一事,想季如莘孩童心性,也不会乱说出去,“那我与你说一件事,你不要与别人说,对你爹娘也不行。”
小孩子总是喜欢听一些秘密,季如莘兴致盎然地伸出小拇指,季小天见了也只好将小拇指勾了上去,“我们拉过勾了,你可是答应我了,千万不能说出去,你要是说出去,我可是会死的。”季小天将事情往严重了说,季如莘果然有些害怕地连连点头。
“我与你一般是个女子。”季小天说完便紧紧瞧着季如莘的反应,只见季如莘眼神往下移了移,在季小天胸前停留片刻,似是要看出什么来,季小天正要不耐烦,却听季如莘只是“哦”了一声,季小天还未待领悟其间意义,季如莘又接着说,“那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了,你要娶我才行。”
季小天便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合着说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