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心中的火焰。时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总算把那股突如其来的怒火压下:“不要激怒我,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空诸勉强止住了笑,这才发现身体无力到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对她的刺激太大,完全颠覆了她以往的全部计划。一时间,她只觉得心神俱疲:“没什么好说的了……放我离开吧。”
“他是谁?”时桑仍不依不饶。
空诸没有回答,她身上的袍子还是之前祭祀用的那件血色红衣,她默默的理好凌乱的衣衫,头也不回的走出。
这次,时桑没有伸手阻拦。她神色冰冷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黧黑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森冷的光芒。仿佛布满翻腾的乌云,夹带着山雨欲来的阴鸷。
待到那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了,时桑才慢慢松开了紧咬的牙齿,自言自语道:“很好,敢动我的人!待我查到是谁——”她低低冷笑一声,随意的瞥了眼不远处性空那毫无生息的身体,“念在同族的份上,这次就留你一命。”
她冷冷的甩了下衣袖,一股强大的能量自她的右手掠起一抹奇异的弧度。待她离,身后,阵法能量的波动颤了颤,然后慢慢沉寂下来。过了很久很久之后,那沉睡的男子缓缓睁开疲倦的双眼。
契约仪式三天后举行。这三天时间里,不管是时桑还是长老们都没有打扰空诸。转瞬,三天即过。
辰时初,来请空诸前去参加仪式的是苏柯,他带来的服装正是和宗族大会那天一样的血色红袍。
见空诸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手中捧着的袍子上,苏柯笑道:“这个是祭祀袍,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穿上的。”
“是吗?”空诸闻言微微一怔,虽然她在族内的身份不高,却也知道读心一脉内,是没有祭祀这个位置的存在的:“愿闻其详。”
“时间有些不够,你先收拾好,然后我们边走边说。”
空诸朝他歉意的笑笑,时间紧迫,她也不客套的请他进屋了,快速的收拾妥当,跟他一起前往契约仪式进行的地方。
“关于那个诅咒的事,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空诸点了点头:“听族长说过。时桑此次前来,就是因为此事。”提到这个名字时,她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即使已经过去了三天,那天发生的一切还不断在脑海重现。她想过冒险直接放弃仪式,甚至离开读心一脉。然而族长却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了,诅咒在时桑确定要选择她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时桑必然是早就知道这回事的,不然她不会如此有恃无恐,根本不担心空诸会反对她的提议;另一方面,族长也没理由欺骗她,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苏柯略超空诸身前半步给她带路,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解释了。祭祀袍的存在,就是为了告诉所有嫡系族人,这一次的人选已经定下。”
顿了顿,他突然停住脚步,回身看她,郑重的道:“每一个为宗族献身的族人,都应该得到全体族人的敬重。空诸小姐,之前我带着手下的几个兄弟在极北之地潜心修炼,留下的这些小子不懂事,污蔑族人,玩忽职守,玷污执法队的荣誉,我已经将他们全部扔进地牢里了,任凭你处置。没有约束好手下,也是我这个统领的罪过,在此我向你赔罪。”
他认认真真的朝着空诸拜下,动作一丝不苟。空诸能够感觉到他的诚恳,坦然的受了他这一拜。见空诸没有避让,显然是接受了他的赔罪,苏柯的神色也轻松了不少,仿佛是无形中放下什么重担一样:“空诸小姐,这次来,其实是有两件事想要向你商讨。”
“什么事?说来听听。”空诸早就隐隐料到苏柯的来意不简单,只是道歉什么时候都可以,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让这个族长下第一人亲自上门来请她。只是她也实在是想不到,她们二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其他瓜葛。
“我从族长那里得知了您的身份,”苏柯的话说的极慢,似乎是在斟酌言语:“我想请求您一件事情。”
这个世界究竟还是皇权的世界。即使读心一脉是隐世的大族,嫡系成员也自诩血脉尊贵。但面对空诸这个正宗的皇室成员,还是无意识的使用了敬语:“我们与旁系的关系您也看到了,简直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上万的旁系给家族带来了很大的危机。我知道,您也有野心,我愿意代表长老阁和所有族人向您许诺,会倾全族之力帮助您登上那个位置,但我想请求您成为九五之尊之后,能够帮助嫡系剪除旁系!”
空诸有些好笑,但同时对嫡系的狠辣也有些凛然。他话中并没有提到时桑和卜卦一脉,显然时桑还没有对他们提那个条件。在她已经在考虑如何让他们成为助力时,他们居然自己找上门来。
然而上万的族人,不说他们在俗世所占的庞大的地位,几乎垄断大昌经济命脉的强大财力,单是说旁系中,大部分都与嫡系有些血脉联系,虽然很微弱,但到底都和嫡系有些剪不断的亲属关系。何况这寒川之巅中聚集的大部分人,都是各大旁系中精锐的精锐啊。倘若消息有半分泄露出去,就足以引起旁系的大暴动了。大义灭亲,壮士断腕的决断,让空诸不由得对嫡系又看重了几分。
“嫡系族人不足千人,族长也曾说过,偌大的读心一脉,都是由旁系撑起来的。读心一脉被成为隐世大族之首,旁系居功至伟。倘若去除旁系,读心一脉势力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