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凤姐先去给贾母请安,这才说有事,就来到了邢夫人处。邢夫人见凤姐这么早过来,想着是凤姐来给她说孙绍祖的事,就让凤姐进来了。
凤姐进来后,邢夫人急不可奈地问凤姐可是贾琏打听出来什么了?凤姐扶着邢夫人坐下后,就将贾琏今儿早上对她说的又给邢夫人说了一遍。邢夫人一听孙绍祖这人品性不好时。邢夫人呆了。
过了一会儿,邢夫人才说道:“那可怎么办?迎丫头从小懦弱。这要嫁过去,还不一定怎么受委屈呢。”凤姐劝道:“太太先别着急,二爷说出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大老爷取消这个念头。”
邢夫人不抱希望地说道:“怎么可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老爷。”凤姐想了想这才说道:“太太,今儿二爷走的时候,嘱咐我给迎春妹妹教一下管家之道。我想这事得由太太出面给迎春妹妹说一下比较好。太太,您说呢?”
邢夫人听凤姐这样说,也只得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你耐心地先教些,迎丫头从不在这上面用心。也不知整日里抱个那劳什子的棋谱有什么用?能当饭吃?”
凤姐忍着笑答应了后,也就回去了。回到家后,先处理了几件要紧的事,好容易得了空,凤姐便带着小红去找迎春。
到了迎春所住的紫菱洲,司棋见是琏二奶奶来了,忙迎了上去扶着凤姐。凤姐问道:“你们姑娘呢?”司棋答道:“回奶奶的话,姑娘正在屋里看书呢。”
凤姐听罢,点点头便进去了。迎春见是凤姐过来了,心中很是诧异。但也起身相迎问道:“嫂嫂怎么过来了?有事?”凤姐看着迎春,想起刚成亲时,贾琏对自己说就这么一个妹子。一直在老太太跟前生活。和他也不是很亲。让凤姐多照顾些。
可是自己到如今也没好好和迎春说说话。要不是贾琏让她教迎春,只怕自己还不过来看她呢。想到这里,凤姐有些羞愧了,拉着迎春的手一起坐在了床边。司棋上了茶后,迎春这才问道:“嫂嫂每日里都在老太太跟前伺候。怎么现在有空了?”
凤姐说道:“昨儿,听大太太说好象大老爷已经为姑娘选了一门亲事,你哥哥今儿出去打听一下,看这人家好不好。”迎春听了大吃一惊,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迎春有些想问,可是又不敢问。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只怕会为了一已荣华卖了自己也是有的。迎春低下了头,心中苦笑,自己不是早已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为何还要伤心呢?
凤姐看着迎春失落的面容,也有些心疼这个妹妹了。凤姐搂着迎春说道:“妹妹也知道,大老爷决定的事,只怕咱们都无法驳回的。既然这样,妹妹不如坦然接受,从明天开始,嫂子想教你如何管家。你可愿意?”迎春听了这话,抬起头看凤姐有些不解。
凤姐叹了口气说道:“女儿家成了亲就再也不象在家中那样随意,总要伺候公公婆婆还有小姑。这些琴棋书画只怕是顾不得沾了。妹妹如今在家中上有老祖宗护着,下有众姐妹伴着,所有的事都有人替你操心,去了那边,只能是你去操心了。”
迎春听到这里,也不说话,只点点头。凤姐接着说道:“咱们家虽说在外面有些名头,可若是你站不起来,纵然是公主,也得不了丈夫的宠,所剩的日子也不过是混沌度日。所以嫂嫂不想你过那样的生活,现在能教的都先教给你。好吗?”
迎春感激地点点头。凤姐这才有些放心,可是迎春的性子却让凤姐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但是凤姐又能怎样呢?只能在这几日教她的时候,稍微提醒一下,另外司棋为人强悍些,只怕还能护着迎春,到时再给司棋说一下吧。
凤姐见时候也不早了,就说先走了,等明日会让平儿来接迎春。让迎春先放宽心吧。迎春默默地点点头,也起身带着司棋一起出去送凤姐了。
凤姐回到家后,平儿见状迎上去,问凤姐怎么样?凤姐摇摇头说道:“今儿也没说什么,只略微提了下。唉!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进去呢?”平儿听了这话,也不禁为迎春担心。但平儿也劝道:“也许多说些二姑娘就会听进去了呢!”
凤姐想想也只能如此了。便顺口问道:“二爷没有回来吗?”平儿笑道:“二爷才出去了多大会儿?奶奶就问。”凤姐一想不正是如此吧。便笑骂了平儿一句。也就摞开不说。
到了晚上,贾琏回来了。凤姐迎了上去,看到贾琏气色并不好。凤姐有了不好的预感。先问贾琏吃过饭了吗?贾琏摇摇头,凤姐忙让平儿去厨房安排饭。自己又亲自给贾琏端杯茶,等贾琏喝完后,凤姐接了过来,放在一旁。这才等着贾琏说话。
可是贾琏哪有心情说呀。今天出去打听了一下孙绍祖的事。这不打听还好些,一打听,让贾琏心都寒了半截。这哪里是人呀,明明是个畜生。家里的丫头都不放过。这迎春嫁过去该怎么办呢?
凤姐看贾琏一直紧缩着眉头。心里也暗自一沉。等饭端上来后,凤姐在旁边夹着菜。平儿在一旁伺候着。一顿饭下来。三人竟一句话都没说。等吃完后,贾琏起身去躺在床上。凤姐示意平儿收拾。然后自己也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贾琏知道凤姐过来了,但也没有睁开眼睛。凤姐轻推了贾琏一下,问道:“怎么?事情不太好吗?”贾琏点点头。将自己打听地简单地说了一下。这下连凤姐都吃了一惊。有些不可思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