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欣淡淡一笑,“不知我这内部资料在陈经理眼里值什么?”
我笑着站起来,“鄙人一切以任副总马首是瞻。”
兆欣拉开抽屉,拎出考勤卡,“任总叫你什么事?”提起这个我还是心有介怀,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再拿出来说一遍,那样更没意思了,“大概,你已经猜到了,不用再问了吧?”
兆欣便什么都不再说,直接下楼。一路走过,擦肩而过的都会与副总打招呼,兆欣或是点头或是放慢脚步说上两句,温雅、谦和的模样与任总如出一辙。
晚间,我们各自占据着书房的一个位置,我占据的是书桌,兆欣今日很清闲,在属于我的那个书柜前徘徊。搬过来的时候,别的都无所谓,就是这些年买的书舍不得,都搬了来,一个书柜塞了大半,除了职业类的书籍,余下的都是一些不能简单归类的。而兆欣那一边,井井有条,与管理有关的,与建筑有关的,与财务有关的,还有一些与书画有关的,工作、爱好、休闲,很好区分,一层一个细分类别,要什么,手一伸就行了。可她今天愣是在我那边翻找了好久,一边找一边鄙视我,“都看的什么东西,一点没营养。”好不容易摘了本《左传》坐到窗边去了。
搬来之后我整理书柜,被我发现一个纸盒,藏在角落里,外面什么标签都没有,打开一看,都是我写给兆欣的信,满满一盒子,一份份排的很整齐,我就笑她,“这么宝贝啊,藏这么深。”
她一把夺回去,原位放好,“要你管!”
“我写的啊!”
“给我就是我的了。”
我写给她那么多的信,她却是在很久之后才拿到手,那时候已经积攒了有七十封之多,若不是那次我“绑架”她回去,她无意间在我抽屉里发现,可能一直都不会知道有那回事。那天,送她回来后,她便在查是谁从中间做了手脚,这一次,与李老师无关,是任总。两人关起门好好谈了一次,至于他们谈了什么,兆欣不肯透露。
见过任总之后的第一次部门例会,我想探一下各主管对目前管理都有什么看法,叫我无语的是,大家的意见就是没意见。这是什么情况,中庸之道?散会后叫住林泉,她猜到我想问什么,只说了一句“枪打出头鸟”,一时倒叫我苦笑不已。
我似乎把自己融入的太快了,觉得自己只是出去走了一圈,锦丰还是当初的锦丰,我也还是当初的我,积极、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却没想到,现在的我已经跟那时候不一样了。
让自己缓下心来,除了必要,亦不会在办公室呆着,多走多看,尽量多接触大家,给时间互相了解平时做事方式与习惯,然后再老生常谈上回的问题,并且表明自己应有的态度,“餐饮部的问题,我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在此我也不再赘述,你们手上刚拿到的是改进后将要施行的新的内部管理考核制度,如果大家有意见、建议,现在提出来;如果没意见的话,随后我会报任总批复,通过后,就按照新标准去执行。”
新制度施行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市场调查、促销计划都有做过,虽然不是非常熟练,也绝不会是盲人摸象,心里没数。
一个月之后,前面的工作终于看见了些微成效,那边林泉开始数落我,“你个傻子,自己往前送,锦丰餐饮部哪里是什么好地方,一个烂摊子,你倒是凑过来了。任兆欣这是想做什么,回头我非找她去不可。”私底下,林泉的脾气还是一样,她要是真的找兆欣去,没准就要闹个人尽皆知了。
“知道你是为我好,先前我再怎么难你都没说什么,现在都往好的方面走了,你就更别生气了。”后面又追加了一箩筐的话,林泉听得直摇头,“陈正希啊,你啊,傻啊。”
“我啊,我有足够的心里准备,更相信自己能够胜任,你不信我的能力?”我这边自夸着,林泉直白眼,“我信你是色令智昏才是真。”
我笑,“林泉啊,我没那么不堪用吧。”
“对,你可堪大用,是我目光短浅,有眼不识金镶玉,任兆欣她慧眼如炬、眼光长远。”好巧不巧的是,兆欣自己送上门来,还笑问:“说我什么呢?”林泉看着兆欣悠然落座,悠悠道:“我说您白龙鱼服,恕我眼拙没看出来您的真容。”
我辞职以后,没多久兆欣又调职,先是进了销售部,后入职财务部、行政部,三年不得升职的处罚却在无形中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熟悉各部门的运作,期满后正式担任锦丰大酒店副总经理一职。林泉就算再大大咧咧也该明白了我当时对她说过的话,以她的脾气,要么去找兆欣理论,要不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兆欣被林泉的阴阳怪气弄得莫名其妙,一脸的迷茫,“怎么了这是,怪我打搅你们说私房话了?”
我笑着摇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兆欣晚上赴同学的约,我回家也是一个人,林泉今天休息,就约她出来了。
“我就在那边,你们大喇喇的坐在这里,当然一搭眼就看见了。”她手指的地方是一家有着巨大落地玻璃的餐厅。
“您眼神真好。”林泉把手里的果汁喝掉,“副总您慢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失陪。”拔腿就走,再怎么叫她也不理。
林泉走了之后,兆欣看着我,严肃说道:“陈正希,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让人添一副碗筷来,上两道菜,慢慢地给她剥虾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