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梁劲面朝景必果躺倒在他身边,拉过被子盖过两人,然后把一只手搭在景必果腰间,景必果想起梁劲小时候也是这样,和人一起睡觉喜欢把手搭人家身上,这么多年也没变,心里一直好笑,也不管了,随他去吧。
其实两人多年不见,理应会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和对方说,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要问对方的,但是当心中记挂的人就这样完好无损地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景必果突然发现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他觉得很困,这困意就好像来自魂魄深处一样,让他只想睡觉,其他什么都不想做。
梁劲等到景必果的呼吸声变得平缓,这才睁开眼睛仔仔细细地端详起眼前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
景必果此时已经长成,他瘦了,梁劲记忆中的脸颊上的两团小肉也没有了,梁劲紧紧手臂,手掌下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瘦削。
梁劲盯着景必果看,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景必果的皮肤很白,所以他脖子喉结处的那个带着牙印的紫红吮痕看起来就格外的显眼,那是方才梁劲叼着景必果的喉结留下的。
除了那个有些狰狞的牙印之外,景必果的脖颈导锁骨之间还大大小小散布了许多吻痕,梁劲的目光从一点点痕迹上扫过,就好像一只巡视领地的骄傲公狼,他的目光越来越火热,也越来越露骨。
所以说,有些珍馐不碰也罢,若是碰了就是不死不休啊。
睡梦中的景必果好像也感受到了这两道灼人的视线,他不适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梁劲,看景必果看得出神的梁劲只得从背后紧紧搂住景必果,他把脸埋在景必果的头发里,像是上瘾一样深吸一口景必果的味道,这才满足地闭眼睡觉。
两人这一睡就到了日上三竿的时辰,外头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你们拦我做什么?我不过是给教主送些吃食。”
“青冉小姐止步!教主早上吩咐过了谁都不许打扰。”
“……”
梁劲从小就五感超绝,习了武功以后更是感官敏锐,故而昨夜景必果潜入他卧室的动静虽然轻微到几乎没有但还是在推门的时候就惊醒了梁劲,此刻卧室外头这样吵,不只梁劲,就连熟睡的景必果也哼了声醒转归来。
景必果最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打扰自己,于是他语气略有些不悦道:
“梁劲,外边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
他说着揉揉眼就要起来,却被梁劲压住肩膀,梁劲道:
“没事的,你再多睡一会儿,我出屋瞧瞧。”
他说着就披衣下床,拉开外屋的门走出去又小心关好屋门这才皱眉冷声道:
“出什么事了?”
梁劲本来就长得粗犷俊朗,此时肩上披了件黑底绣莲花暗纹的外袍,身上则着了件睡觉穿的黑色软袍,软袍的领口比较大,里面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部肌肉来,让人一看就能想象得出这袍子下面的身躯有多么强健匀称。
梁劲的头发和他娘一样,都长了一头卷头发,不过可能是年纪渐长的关系,头发不像小时候哪样张牙舞爪,只是微卷而已。梁劲此刻刚睡醒,一头卷发就这样披着并不曾梳理过,但是配上高鼻深目的长相和扬起的眉毛,他的头发看起来并不让人感到杂乱,反而使人觉得慵懒而又狂放不羁。
青冉立刻就红了脸颊上前道:
“教主,奴婢不是故意来打搅您歇息的。只是奴婢昨日身体抱恙没能伺候教主,今天早上一早起来就为教主做了梨花酥送来,谁知此地会有人将奴婢挡在外边,不让奴婢见教主。”
说着青冉若有似无地扫了拦她的两个侍卫一眼,哀怨道:
“若是别的吃食也好说,但是梨花酥必须得趁热吃才酥脆,奴婢这不是急么?还请教主责罚。”
青冉虽说了求教主责罚,其实暗暗地向梁劲告了拦她的两个侍卫一状,两个侍卫脸上都不太好看,纷纷跪倒,一人道:
“教主明鉴,属下行事全依照教主吩咐,并无逾越!”
梁劲道:
“我知道了,你们起来吧。”
两人起身后背上均是流了一层冷汗,这位新教主脾气颇为古怪,而且最奇怪的就是教主每次宠爱一个女人的同时就不会碰其他人,而且对唯一的情人会很好,那些女人一些无伤大雅的要求也是尽量满足,所以虽然没有一个女人在教主身边待满三个月的时间,那些女人失宠被送走的时候大都依旧对教主死心塌地恋恋不舍。
梁劲瞟了眼青冉手里的食盒问:
“甜的么?”
青冉听他这么说,欢喜地点头道:
“虽听说教主不爱吃甜的,但这是奴婢家乡的特产,只求教主能尝尝鲜。”
梁劲点头,对侍候一旁的侍女道:
“收着吧。”
青冉见梁劲没有让自己伺候他的打算,不甘心地刚想要说什么,外屋通往内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正站在里头,那男人也是披着头发,显然刚刚睡醒,一头如墨青丝衬得他眉目如画,一双迷蒙的凤眼竟有说不出的风情。
其他的护卫侍女看见景必果,只觉得眼前一亮,觉得这男人实在是好看,光是睡眼惺忪地站在那里就将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