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被子把她抱住,“我要是来得早一点,你可能不会受这么多伤。”
“绑起来之后,他没有伤害我。”尤溪说,“很多都是他到我休息室来绑走我,我反抗的时候受的。”
“所以休息室的血……”
“嗯,他的。”尤溪点点头,对他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目光还带着一点狡黠,“我当时正在取项链,他就来了,后来我就用那颗子]弹扎破了他的脖子。就是我不是太能找到血管的位置,所以也只是扎破了流血而已……后来我就被他打晕过去了。”
听到这里,任泽就推断出了刘宇的作案手法:“他把你从窗口吊下去,放到了9楼的延展平台上,然后自己顺着绳子下来,从9楼的房间里面把你带走的……”
尤溪茫然又震惊地盯着他:“那稍有失误,我不就直接没命了吗。”
他笑着在她身上蹭了一下下巴:“你现在完好无损地躺在这呢。”
说完,他又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后都安全了,你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了。”
尤溪跟着他笑了起来。
是啊,未来的日子,只有幸福。
她突然想起自己被任泽救下来之后,躺在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刘宇,立马问他:“那刘宇现在是什么情况?”
说到这个名字,任泽的表情沉郁了一些,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给她说:“还在手术吧。”
“取子弹?骨折?”
他摇摇头:“不,是高位截瘫。我看准点打的。”
尤溪一时沉默了下去,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同样的,可恨之人,也是长期可怜下来的。
在当时,她的确觉得很可怕。但她也听了刘宇那些细小的故事,他的变态,很大一部分是成长起来的环境太过孤僻。从小被有色眼镜看待,他便无法融入进这个社会了。
任泽又问:“你当时,为什么要阻止我。”
“因为不想你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尤溪艰难地伸出缠满纱布的手,摸着他的手背,眼里有淡淡的泪光泛起,“你那个时候感知障碍,我自己知道我受伤并不是很严重,很大部分是害怕表现出来的,你却受到了刺激,那个时候你动了杀心了吧。”
任泽垂下头,过了一会儿又点点头。
“虽然你扣了帽子,有意保护我,不让我看到。但我还是知道他很惨。”她又说,“报复到那种程度也够了,他后半生也注定是在痛苦里面度过。”
“如果当时你没有听我的,而是继续下手折磨,那和他的行为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遵从了内心邪恶的想法做的事情。”
尤溪摸着他软绒绒的发丝:“我们都会有很多冲动的情绪,也会有很多不堪的思想。但我们和变态的区别就在我们能够控制,能够开解,但变态会去践行。”
她顿了顿:“你明白吗?”
她的疑问被任泽突然低头送来的狂吻所淹没,那种带着些许颤抖,又带着兴奋与喜悦的感情,只能用唇瓣厮磨来表达出来。
上一秒尤溪还在与他哲理,这一秒她就沉浸在了身心终于解脱了的感动当中。
如果不是她现在身上有伤,她会让任泽立刻办出院,带她回家,狠狠要了她。
吻着吻着,就有眼泪交织在了一起。
任泽的眼泪滚烫,滴在她的脸上,也烫进了她的心里。
他结束了这个吻,抬起头,带着未干的泪痕,沙哑着声音说:“嗯,我明白了。”
模样根本不像一个快三十的男人了,反而像一个犯了错的毛头小子。
“你哭什么呢,傻不傻。”尤溪张开手抱住他的头,“我被绑架的时候,所有的希望都是你带来的,我脑袋里面从始至终想到过的人,都只有你一个。也是因为你,我才对世界,对人,有了新的认识,你是我的救赎,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缺点也好,什么都好,我都是爱你的。”
“你说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让我遇到这么好的你。”任泽埋进被子里,被套很快把他的眼泪给吸走了。
尤溪也不再和他煽情,一直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还有上面的伤疤。
她是真的成长了。
他也是真的不在她的面前逞强了。
爱情最好的就是,成为对方的铠甲,也只对她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