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否!云松没错,风晚没错!我们竟然认贼作首!?”
知非否面色微冷,他手中扇风毫不留情,那人不消片刻便已倒在了地上。
纵使倒在了地上,他仍奋力地伸出手指向越鸣砚,口吐血沫,恨恨嘶喊道:
“越鸣砚,你以黑为白,与贼同流,简直枉为剑修——你甚至不配做秦湛之徒!”
知非否一脚踩断了他的咽喉。
他轻描淡写道:“秦湛杀了禅然,她本来就不配了,哪里还有着反过来的不配?”
他这一脚显然激怒了众人,有人要对他拔剑,可知非否更快!
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用利器杀人,可知非否以握短刀的姿态握着自己的那柄折扇,杀起来人倒比他用枯木逢春术快多了。
众人一时迟疑,知非否却慢慢道:“现下诸位愿听我说了吗?”
他见这时无人出声,微微笑了笑,双手一合,对众人介绍道:“诸位猜的不错,我是知非否。但却已经不是从前的不哭阎王了。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受道尊感化,早已不再为魔道效力,是如今诸位的同僚。”
有人敏锐问:“道尊?”
知非否看向了越鸣砚,恭敬道:“是道尊。昔年太上元君悟道,悟出的道,便是由道尊所传。如今乘龙而来,谒见道尊的两位仙者,便是道尊重回的最佳证明。”
那人呲笑:“你说越鸣砚是道尊?太上元君是何时之人,越鸣砚才活了几个年头!不哭阎王,你就算想要洗一洗自己身上的血债,也请编个好些的理由来!”
知非否闻言,重重叹了口气。
他什么话都没说,而那名雪发的女子已经抬手一击击穿了那人的咽喉,她金色的瞳孔里满是不入世的冷漠与憎恶。这位雪发的仙者居高临下,应龙感知她的情绪,忽而又扬起了头颅重新飞起,在云水宫上方盘旋,冲着众人咆哮!
女子道:“不敬者,不配立于此。”
她话刚毕,那应龙便低下头来,直接将先前另一名嗤笑的修士吞入了口中,众人甚至还能听见他最后一声凄厉的哭喊,便只能再见着他的佩剑从空中掉落,而人却被吞了。
“天、天——”
眼见着众人被这一幕惊极,知非否的扇骨敲着指节,他温声问:“有关道尊的身份,还有人有所质疑吗?”
云水宫内,如死一般寂静。
有人道:“我三岁登山,七岁求道。道求一生,求的是自在天地间,求的是无愧于心,不是什么道尊,更不是什么不敬!”
那人拔剑:“应龙吞人,你与越鸣砚更是草菅人命。说秦湛杀禅然罪不可赦,你们俩比秦湛更为不堪!我虽命薄,却也没有轻贱自此!”
“我不尊!”
他此话一出,如海啸山崩。
有不少人跪下了,但仍有众多的人站了起来,直拔剑对准雪发女子与乌发青年,显然是打算要豁出命去了!
知非否叹了口气,他面带尊敬,语气却十分遗憾:“自尊,这是秦湛教会你们的吗?可惜了。”
他说着又看向跪下的那批人,对他们道:“你们还等什么,这可是为道尊表明忠诚的好机会。”
一方是应龙可怖的血口与雪发女子深不可见底的修为,另一方是昔日同僚搏一搏却能求生。人在绝境中有时会生出死生不屈的勇气来,有时也会懦弱的枯草可折。
云水宫内,传来刀剑出鞘之声。
“我、我辈求仙,当以道尊,不尊道即为魔,我等自当除魔卫道!”
“是,除魔卫道!”
“——除魔卫道?敌人明明是那条龙,就算不听云松的,那条龙可是刚吃了海琼的掌门!”
“疯了的是你们,为何要与道尊为敌?”
“不可救药,不可救药!你们这般,与魔道那些倒戈小人有何区别!”
“识时务为俊杰,何况是仙人乘龙而来,我等不该违逆他们!”
——疯了。
——都疯了。
谁也没想到,这一场变故,最后收尾的方式,竟然会是以正道内斗为止。
雪发的女子似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做了,反愣在原地。乌发的青年不知何时起了,正瞧这变故瞧得津津有味,间或他也会望向道子一眼,见道子没什么吩咐,便也乐得观起这场内斗。
云水宫的泥土被血染成了红褐色,拔剑的那些人似乎也意识到他们赢不了云水宫内的势力,边打边退,最后竟然也逃了出去。云水宫内重归了寂静,只有鲜血和尸体,证明先前的一场动乱不是梦。
活下来的人眼眶发红,些微喘着气。
他们看向云水宫上。
道子似乎从来便没有在意过这处,他只是在瞧着云水宫内树丫伸出的一朵淡色的花。
乌发的青年见了道子神色,忽转头看向了知非否,他笑着道:“你该知道,以凤舞的能力,一夕间灭了这宫中所有的不敬者并不算难事,又何故弄得这般复杂,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