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之责。”
“这些话是你师父教你的吗?”燕皇突然厉了神色。卿卿垂眸沉思片刻,点头回道:“是师父所授,师父说行医定当尽力。”
“那白日之事你可有尽力?”
燕皇指的就是秦阳郡主落胎之事。听到他的质问,卿卿心里咯噔,想必是谁在他耳边嚼了舌根,他定是以为她是有意为之,不过她的确犹豫过,心里总觉得亏欠了什么,她咬下嘴唇,拱手掩住眼底愧色。
“臣已尽力,可惜回天乏术。”
话落,燕皇脸上似凝了层冰霜,久久不曾说话。赵墨躲在顶上听着,为此捏了把冷汗,细细打算着接下去该如何行事。
过了片刻,燕皇坐直身子,掀起广袖露出粗臂道:“你现在就替朕把脉,看看朕有哪里不妥。”
“是。”卿卿屏气凝神领命上前,随后伸出葱白玉指轻搭在燕皇黝黑的手臂上。燕皇低眸盯着,眼中之意高深难测。被他这般直勾勾地看着,卿卿也乱了心弦,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静不下心,把出来的脉象自然不准。
“怎么?把不出来吗?”燕皇似有些不耐,语气也变得生硬。见他另外一只手似有动作,卿卿连忙松开手,抽身走到燕皇面前跪地而道:“回陛下,您的脉象并无大碍,只是这些天雨多地潮,容易烦闷倦乏,还是以修养为重。”
“如何个修养法?你来教朕。”
卿卿垂眸思忖,道:“少饮酒,不近色。这便是师父的养生之道,陛下定能受用。”
燕皇听后龙目微瞪,险些翻去手边茶盏。听到殿内动静,赵墨忙转个方向掀瓦望去,只见小妹跪在地上,而燕皇正身坐在那处纹丝不动。
“脱下官帽,朕要看你长了张什么模样的嘴。”燕皇严声命道。卿卿微抿双唇,稍稍静下心神后便解开颚下细绳,脱去那顶厚重难看的扇形绒帽,然后将官帽放至腿侧。
见她不肯抬头,燕皇拧眉又厉声道:“抬起头来。”
卿卿暗暗倒抽口冷气,照命抬头看去。柳眉弯弯,秋眸盈盈,额间红迹似桃花,燕皇见之不由微怔,脸上错愕显而易见,卿卿并不知他为何吃惊,娇唇轻启口中只道:“臣为陛下龙体担忧,只是照实说来,并不想惹陛下生气若是陛下要因此而责罚,臣无话可说,甘愿受罚。”
不知燕皇有否听见,他就一直盯着那张小巧娇嫩的红唇双目怔怔,过了片刻,他突然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伸手轻托起她的下颚细细打量,可仔细瞅了会儿他又拧起眉头,似是不解又似好奇。
“你是哪里的人?听口音不像西夏那处的。”
“臣也不知,因为臣从小便无父无母,随处乞讨,后来遇到师父才得以安身。”
听完这话,燕皇眉间忧色顿时无踪,两眼带笑又带了几分别它心思。
“从今往后,你就留在朕的身边伺候朕,朕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依你的品级封你为‘美人’如何?”
话落,趴在宫顶上窥视的赵墨不由一愣。卿卿听后立即俯首地行大礼,随后婉言相拒:“多谢陛下好意,不过臣无此福气。”
燕皇略有不悦,又问:“此话何意?”
卿卿直言道:“臣只会行医,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自然无法讨陛下欢心,也比不上您的后宫佳丽,况且臣有一个心愿……”
说到此处,卿卿微顿。燕皇接口问道:“什么心愿?”
卿卿凝住目光,想起那人模样,不由莞尔而笑。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赵墨喃喃而语,这轻柔话语到了的耳中竟有几分凄凉悲怆,他乱了心弦,不知心底涌出的是情还是愧疚,想起小妹那双含情脉脉的秋眸,只觉得无地自容。无意间侧首见那狗皇帝又朝小妹走去,他终于怒不可遏,悄悄取出暗器准备袭去。突然一道银光闪来,赵墨暗吃一惊,立即抽出短剑挡住面门,“铿锵”一声,花火四溅,偷袭刺客掠过他头顶移至他身后,赵墨收了几分内力连忙闪到旁侧,怕脚下动静惹了燕皇疑心。
那刺客气势汹汹,看来像是血盟之人,赵墨还没稳住下盘,他又挥剑袭来,一招一势都欲取他性命。赵墨以防为攻,步步后退,见自己快要退到殿檐时,他突然心生一计,大叫一声:“有刺客!”
这一声无疑是落潭之石,皇宫空旷也分不清是谁的声音,底下侍卫听见如临大敌,紧持手中兵器冲出来四下张望。刺客微微一怔,显然没遇到过此种情形,当他回过神后赵墨已经闪身至他面前重重下了一掌。刺客躲闪不及,受了掌风弹飞出去,接着又滚到殿檐边,底下侍卫见之连忙大吼:“人在哪儿!”
一时间晨晖殿起了轩然大波,那刺客刚起身无数支利箭便对准了他,而此时,赵墨已经无影无踪。殿内,燕皇也听到了动静,李公公突然冲进来说“陛下,有刺客!”这顿时让人吃了一惊。卿卿听后五雷轰顶,见侍卫涌入殿内护驾,她更是焦心似火,以为哥哥的形踪被发现了。燕皇就在她身侧,见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