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有点明谁人诱敌最好,但他却自荐,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已经看穿了他的计划。
只是,其中隐晦的某种心思,他看懂与否,就暂不确定了。
谷明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也十分紧张,就怕这小子看穿他的想法。
而现在见他沉默不语,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再者,这里的人不都是为了陵墓之中的宝物而来的吗?
哪个不想弄到好东西,不想多拿几样?
他这种小心思,也根本就不算什么。
落山悄然瞥了他一眼,陡然有点好笑,不由传音给了邪凌云。
“你小子不说话,是没看出来他这是打算到时候过河拆桥吗?连我这种粗人都看出来了。你还能看不出来吗?你小子可鬼精鬼精的很,又善于隐藏自己。说吧!到时候,怎么对付这个谷明?”
邪凌云一愣,转头扫过他一眼,才看向他处,心底再度觉得意外。
这个叫落山的,表面看起来那般淳朴,似乎不善心机,却不曾想,其实也是个精明的家伙,而且不单单圆滑,看问题也深刻呢!
也不知他到底将自己的想法,猜透了几分?
“到时候再说吧!如果他敢,自然我也有办法。”他蓦然传音回了两句。
自然,这种可能性,他早就在提出那两个办法的时候,就考虑到了。
这谷明是诱敌的关键,他铁定不会不防范他。
万一他临阵倒戈,岂不是吃亏反成了自己这一方?
这种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他会没有后招吗?
落山听到他传音而来的话后,也更加的惊奇了。
已然是彻底的明白,这个小子和红袍小子两人,都绝非是善茬儿!
果然是青出于蓝啊!
想他曾经偌大的权利都在他一人手中,而今呢?
却为了心中那一股仇恨,而忍辱负重……
如果他能像这两个小子,尤其是这个邪凌云一样,多动动脑子,一开始就懂得防人,也不至于会落到而今这样的下场,给仇人当属下。
崔钰扫视四周,心底其实也是有顾忌的。
现在,他已经决定跟着邪凌云一起闯荡了。
那么,他的性命,也是在他的考虑之列的。
而今对付那两个家伙,他决计不能让他冒险。
“凌云,那两人应该还在休息。这机会难得。这局,我们应该怎么布置,才不会被识破呢?”
他的话一问出口来,几人也都纷纷好奇,看向邪凌云。
谷明寻思了片刻,立时在这个时候率先开口,将心中的一计道明。
“邪鬼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一开始我们就应该布下苦肉计。此计主要是为了让对方相信我,是被你们追杀的。而追杀的理由,便是我知道了某个秘密。”
一听他的话,几个人更加迷惑。
其实苦肉计,他们早就想到了。
但这所谓的秘密,要如何编呢?
怎么编,对方才会相信真有其事?
邪凌云微微一笑,不乏一丝对这谷明的欣赏——他还看的真是透彻!
“这个秘密就是,没有第三层。”
这话一道出,所有人顿时就有种茅塞顿开。
如果说没有第三层,那么显然,适才那方的血荆棘便很可能就是这里所有血荆棘的首领。
而宝物如果不是藏在这种难找,又难以让人轻而易举进入的地方,那也就不算是什么宝物了吧!
宝物之所以为宝物,就是因为世间罕见,难得,自然是要藏严实了,不是?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刚才那片血荆棘,就是藏匿宝物的地点?”谷明内心一惊,顿觉这话完全符合他当初所推断的,而并非是在忽悠他人。
不仅仅他此时这般猜测,其他人其实也都想到了这一点。
然而,崔钰却忽然眯眼,含着几分笑意。
落山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心底原本也是这种想法,此时却陡然一改。
不对!
这话说的有问题。
“那你如何让那府恐和角元相信,整个陵墓只有两层?他们盗墓无数,几乎整个禁域的墓穴都探过了。你如何让他们没有一丝的疑虑或怀疑?”
显然他的话,此时此刻让几个人清醒了过来。
“不错。这个问题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我们只怕都得有性命之忧。那两人的实力可不容小觑啊!”方震沉沉皱眉,心中对邪凌云的话十分心动,但又对这明显可能产生破绽的地方,深感忧虑。
难得开口说话的冬,那低沉冷冽的声音,也不由在这个时候溢出。
“邪凌云你一定有办法吧!”
近乎于是一种笃定的话,让邪凌云挑眉,眸光直视了过去。
巡过一圈之后,他才淡淡的一笑。
“呵,冬姑娘的话,如此确定,那便是吧!”
冬隐藏在兜帽之中的脸也是迅速一变,小嘴儿却微微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也就是说,只要按照你说的来,我们的胜算近乎于是过半的。那马上开始吧!”
她迅速站起身来,扬了扬斗篷一角,一根冰雪塑造而成的美丽短杖,以那散发出点点星光的冰蓝色晶石的部分抵住谷明的腰部。
谷明心底一惊,连忙召唤出了拂尘,却也是在这个时候,从他脚底上用来一股极为寒煞的气息。
他当下低头一看,满脸的恐惧。
“这冻气,难道说,这晶石是,寒魄珠!”
几个人也都纷纷讶然,凝视着冬手中的短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