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乾啟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秀逗了……
然,更加怀疑人生的,却是正在更换衣袍的讼风不错,还未来得及检查一二便是急忙钻进此间更换,现下倒好,瞧着这装束以及色泽,怎的如此像是女子的衣袍?!
身前一左一右对称的流苏及腰而摆动,亮丽的牡丹绢绣粉色长袍更是将讼风的身影修饰得恰到好处,若不是这般的契合自己的身形,讼风差点以为是乾啟策的无心之失了……
然而左右寻找之下,也并未见到其他可供更换的衣物,简直是栽大发了!小师兄一定是故意的!!
将脑袋之上依旧正在透水的纱帽摘下,柔顺的长发也跟着下滑披散于背后,黛眉红唇,此处并没有安放铜镜,讼风俨然是没有看见此刻的自己,究竟是多么惑人……
极好的自我淡定了一阵,讼风这才提步走出。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小师兄已然是见过自己的散发模样,因此现下他倒也不会怀疑其他……的吧?!
想到这里,长袖内的双手也紧张的揪住衣袍,此刻,讼风多么想自己是个透明人,别人都看不见他。
烛火微闪,偌大的庄祁宫内已然是温暖非常,纠结着一步步绕开屏风走去,这心底却是没骨气的加速跳动而起。
脑袋之中所思索着的,也正是稍后乾啟策看到自己这般模样不知会是个什么反应……但愿不要看出什么才好。
然,方才一抬眸便是对上了正端坐于檀木椅之上的乾啟策,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那抹探究眸光,令讼风的脸颊两侧“唰——”的变红了些。
“咳……皇上,这衣袍……。”是要提醒一二么?!这衣袍定然是女子之物不错……
虽说眼下自己身着如此,倒也并未有违和感,但是今夜她可是身居庄祁宫啊!!倘若小师兄夜半忘记了自己是“男子”一事,对自己兽性大发……
那还成何体统?!
但,乾啟策却仿佛是没有听见讼风所言一般,只是依旧不停打量于粉色身影之上的眸光,时刻在提醒着讼风,乾啟策很危险!!
“过来。”毫无预兆的两个字蓦地传来,令讼风脚下险些一阵踉跄。
就这样……而已?!
这下却是轮到讼风不自在了,原以为小师兄他会顺带赞美上一两句的……可现下的发展似乎并不似想象中的那般?!
然,为何在见到他并没有为自己的模样吃惊时……心下竟然会生出些许失落之感?!
呸呸呸!讼风,你要淡定!如此自我洗脑着,这才佯装自在的提步靠近,在距离他一步之时停顿下,眸光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手中所持着的书信之上。
只见书信之上洋洋洒洒的书写了许多,然而总结来说,那便是明日清晨时分,清月国太子便会到来皇宫……
“岳子齐?!”轻声呢喃着这名讳,一时间,讼风倒是忘记了先前那般的别扭。
四大属国在距离朝天大典还有一月便已然是来到三方……据往年考究,似乎都不曾出现过如此情况……
然而也不难推断,其中一方率先到底,其余的属国自然也会接踵而来,然而事实究竟是否如同猜想的这般简单却是未可知了……
可此次讼风并未忘记,裘沙门中的人,似乎也要在朝天大典内做些什么手脚……
“清月属国的太子明日也会到达皇宫。”有意无意的提醒,令原本正在思索着的讼风忽的一愣。
小师兄难道也意识到了什么?!“照理来说,霄太子与燕太子已然率先到达,而后的属国太子紧随其后,亦不是不可能……。”
毕竟,哪一方如若能率先在皇帝面前争取到好印象,指不定大赦三年不用交纳税务也是有可能的。
然,这也只是讼风的论断,若真是深究之下,势必会牵扯出诸多的复杂因素来,细思极恐。
叹了口气,这才置放下手中的书信,乾啟策不禁轻抚上了额头,“明日早朝朕自行前往便可,你前去接待清月太子便好。”
“嗯……。”极快的应允,她知道自家小师兄定然是对他们的此举感到无奈。
一夜无眠,兴许是因为身着女装的缘故,亦或者是明日不用早朝的缘故,暗黑的庄祁宫内,唯剩下从门扇那处洒进来的点点月色。
下意识的将身上的锦被裹紧了些,可也抵挡不住这由地面之上散发而出的丝丝寒气。
今夜可是下了雪的,更何况,冷风也较白日里更加猛烈了些。
“讼风,不若起身来朕的身边就寝罢?”带着三分沙哑的声线忽的自上方传来,讼风原本正在进行着的动作也跟着停顿下来。
方才是风太大了么?!她为何听见了小师兄让她上床的话语来?!简直是太诡异了!!
“朕的床榻够软够舒适……”见她总算是停止下来听自己讲话,乾啟策更是进一步的诱惑道,“还有这锦被也是这般的柔软无比呢……。”
多少人都肖想着能够爬上他的龙床,但是乾啟策知道,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