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骁跟小茹都有些傻眼了。
刚才那个蒙面男子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每走一步就像是夺取生命的死神在慢慢靠近,怎么就突然一下子跪下了呢?难不成是杀手行业的新时尚,能让被害者良心受到谴责自刎以谢苍天?
刘柱林也很是觉得郁闷,刚才只觉得双腿发麻,提不起力气来。本来是要慢慢走近这两人,像猫抓老鼠一样,玩腻涮够了再结果他们的,没曾想人生就是这么的充满意外。
理想画面应该是这样的:一身白衣,腰间挎着寒剑,站在狂风呼啸的悬崖边负手而立,俯视着两位苦苦哀求的倒霉鬼,露出淡定从容的微笑,眼神中带着些许的不屑,慢慢的靠近,然后拔出宝剑,缓缓的割破二人的喉咙,让他们看到自己颈间鲜血横飞的样子,在绝望无助中死去.......
现实却是,在靠近的过程中双腿一麻,摔了个狗吃屎,两条腿不自觉的跪了下来,跟邪教拜大神似的,两个预计中的倒霉鬼看着目瞪口呆......
画风转变的太快,一时间都有些难以接受。
更奇怪的事还在后面,刘柱林不仅双腿瘫在地上动不了,两条胳膊也酥酥麻麻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奇怪的场景在一炷香的时间后被打破,将眼前这一系列的变故消化后,唐骁反应过来了。
这时候的唐骁脸上已不复惊恐之色,相当淡定从容的站起身来,还拍了拍身上的灰,不急不缓的朝刘柱林走过去。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的奇怪,短短的几炷香时间,刀俎与鱼肉就做了个对调。
看着唐骁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大惧不已,但是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牙挣扎着,希望奇迹再次出现。
唐骁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在夜里显得分外耀眼。
......
南镇抚司,密牢。
这里原本是关锦衣卫内部犯事的人,还要是级别比较高或者身份比较特殊的人。刘柱林一个泼皮小头目,能在这座锦衣卫内部闻风丧胆的密牢里参观一回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审讯的过程很顺利,说到底刘柱林只是一个泼皮,而不是什么江洋大盗他国细作,几件重量级的刑具一上,该招的都招了,不该招的也招了,恨不得把偷看寡妇洗澡祖上十八代扒灰这等事都说出来。
常晖亲自参与了审讯,只见他面无表情,待刘柱林画押后又的给了他几下狠的。
唐骁把人押送来的时候,常晖并没有下班,而是在衙门里当值。这一点让唐骁多多少少有些诧异,说起来常晖是南镇抚司正牌的镇抚使,值班这种苦.逼的差事怎么也轮到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或许这位大人就爱干这个呢?唐骁也只能这样想了。
“唐千户”
正当唐骁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将他从神游中唤了回来。
“下官在”唐骁一拱手答道。
“这锦衣卫衙门里竟然出现了这等买凶杀同僚的事,实在是令人不齿,放心,本官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多谢大人”
“困吗?”常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啊...不...困啊”说真的,唐骁这时候有点困了,要是在平日里早就睡了,哪会像现在这般还在折腾,但是常晖问起,也不敢说自己困。
“不困就好,那你再辛苦一趟,也算是报仇了。”
“下官领命”唐骁愣了愣,还是应下了。
......
“刺客已经被公子送到南镇抚司了,公子并没有受伤。”
“是真的吗?你确定公子没有事?”许叔稍带这担忧之色,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这个人正色道:“当时有兄弟跟着公子,刺客还没接近公子的时候就被咱们的人放倒了。”
“恩,做的不错,下去吧。”
“诺”那个人应声而下。
许叔回到了房间里,晃晃悠悠的坐下,拿起那个经常用的茶壶,往杯里续了一杯水。茶叶被沸水冲的在杯子上下摇曳,另外的一只手捻着下巴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须,眼神漫不经心的瞟着杯中的茶叶,忽然精光一闪,露出狠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