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因为和一只狗抢吃的,被狗的主人暴打得奄奄一息。她鲜血淋漓地爬到路过的天蓁的脚下,抱着天蓁的腿,害怕得浑身发抖。
天蓁说,他收留她,是因为她和他一样没有灵石,可实际上还有一个更重要原因,他是看上了她无论怎么折磨都不会死的身体,正好可以给他用来练剑。
被改名的天邪剑,依然是天邪剑,需要每日祭血才能平复其中戾气。
花无修那时候太小,觉得能有一个人收留她已经是莫大的恩惠,即便每天都要被长剑刺穿身体,她依然感恩戴德,把天蓁当做她生命中的神,高高的仰慕着,崇拜着。
天蓁终究是半妖,即人类与妖怪的孩子,是不被世人认同的存在。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族,都无法容忍他的存在。
后来,天蓁还是死了。他拿着无修剑和那些围追过来要杀了他的人厮杀了十天,最后终于把所有人都杀光了。
那时,花无修已经十岁,足以辨别是非。她知道那个只知道杀戮的天蓁不再是从前的主人,而是被邪剑控制的傀儡。她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拿着天邪剑,杀了他。
花无修从过往记忆中回过神,于摇曳的灯光下,将手中的剑拔出了剑鞘,又打量了许久。
她一直想不明白,天蓁生前常常与她念叨,说这把剑若是一日不饮血便会暴动,甚至杀了持剑者以获得血液。然而,她自杀了天蓁拥有了此剑后,并没有让它日日饮血,甚至几年几十年让它待在剑鞘里不出来,也未曾见它暴动过或者想杀了她。
难道,是天蓁撒谎骗她的吗?
不过,这把剑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鲜亮了。天蓁持着它的时候,它犹如活着通身光亮。而现在它,周身暗无光泽,虽没有生锈,却如一把死剑。
她突然想起持着这把剑覆灭华容一族时,染了血的它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泽。
果真还需饮血的吗?
想到此,花无修抬起手掌在剑锋上抹了一下,一瞬间手掌心划出一道手指长的伤痕,鲜血涌流,染在剑上。原本黯淡无光的剑身一瞬间向被重新打造了一般泛起明亮的光泽来。
奇怪的是,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从剑身上飘了出来。
鲜红如火的长发,一身黑色的破破烂烂的衣服,皮肤苍白如纸,眸子如玉般闪烁着幽绿光芒,薄薄的嘴唇不染自红,犹如鬼魅。
待那影子固定成人形,花无修认出,那正是她的第一个主人,天蓁。
天蓁也正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她想应该是太困了所以产生幻觉了,于是连忙把剑插回剑鞘,滚回床上抱着嘿咻昏昏睡去。任那人影漂浮在上空,一脸困惑地四处飘荡打探。
不知不觉天边亮起了晨光。
嘿咻打着哈欠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一张如鬼一般苍白男子的脸,吓得哇哇叫了起来。
花无修被吵醒,一把按住嘿咻,咕哝道:“别吵,我还要睡觉。”
嘿咻一溜烟钻到了花无修的怀里,瑟瑟发抖道:“宠物,快醒醒,有鬼,我们屋里进鬼了……”
花无修困得厉害,喃喃:“是不是做噩梦了?乖……”
漂浮在床上空的幽魂终于忍不住,一脚把花无修给踢下了床,命令的语气道:“小东西,快给老子醒醒,告诉老子,这是什么鬼地方?”
好熟悉的声音!
花无修不由得打了冷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空中飘荡的人影,冷汗直冒。
原来不是梦啊……
天蓁见花无修发呆,又上前踹了一脚,吼道:“小东西,老子问你话呢!”
明明只是个魂魄,却能有活人般的力量,看来,这个魂魄并非普通的魂魄,而是世间罕有的,剑魂,还是个绝佳的剑魂。
花无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天蓁道:“我警告你,从今往后,不准再叫我小东西,也不许再在我面前自称老子!我有名字了,我叫花无修!”
天蓁怔了怔,咋舌道:“不错啊,小东西,几日不见,有骨气了,给自己取了名字,还敢跟老子指手画脚了!”
见天蓁再次要一脚踢过来,花无修一翻身滚到了桌边,拿起了无修剑。
天蓁只觉得眼前一阵耀眼的光芒闪烁,看着花无修,竟不由自主想要臣服于她,不由惶然:这,这是怎么回事?
花无修笑道:“你好好回忆一下,我们可不是几日不见,而是很长很长时间没见了。”
天蓁怔了怔,再次将花无修打量了番,喃喃:“嗯,这一仔细看才发现你确实长大了,不过怎么越长越丑了?完全没有小时候可爱。”
花无修冷道:“你难道还没搞清楚状况吗?你已经死了。死了好几百年了。现在的你,只是我手中这把剑的剑魂。剑吃了我的血,认了我做主人,才将你唤醒。”
天蓁仰天而笑,“哈哈哈哈……我是剑魂?我是剑魂?我是……剑魂?!!!”
笑容渐渐被害怕惶恐取代。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抱着膝盖蹲在了角落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