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又站了起来,客气地说道,“外面天冷,妹妹可要小心了!”
一听这话,香儿像是想起什么来,转身朝小羽嫣然一笑:“姐姐,我会常来看你的!”
香儿站在枣红的皮帘前面,一身粉装煞是惹眼,小羽只觉眼前一亮,脸上的笑意也愈加深了。“好的,姐姐等你!”
从那日以后,香儿便常常来小羽处。香儿自幼被人呵护过度,其母一心向佛,其父又不苟言笑,白君涵和丁卫坤虽然能陪她玩耍,却又都因出身特殊而弱冠之年便参理政务了。她自幼倾心白君涵,从小到大唯一的心愿就是将来嫁他,至于他尊贵与否,而她是不是国母倒从未想过。
小羽性格原本爽朗,自幼又随博学的双亲游历天下,广博的见识令丁香儿倾慕不已。此外,女子天性中隐藏的母性驱使丁香儿对小羽腹中胎儿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每每她将手掌搁在小羽腹部,感受到肚皮下胎儿的一点骚动,她都会无比激动。
能有人同自己一起,用满腔热忱共同见证胎儿的成长,小羽自然很是乐意。再加上,丁卫坤对香儿的宠爱她在风石寨就曾感觉到,如果能笼络了香儿,让她对自己没有恶意,便会全心全意帮白君涵劝慰父兄,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无聊时,小羽也曾琢磨,白君涵到底喜欢香儿么?香儿是个好女孩,又一心爱着他,如果娶她为妻,白君涵必能全心治理他的天下,丁氏父子也会全力辅佐,可是如果……。小羽有些害怕了。从白君涵对待丁氏父子提亲时的态度,自可猜到,他知道自己已婚并怀有身孕的是,只是,那么大的怒气又是从何处而来?对白君涵的心动使小羽情窦初开,白君涵的冷热不定又令小羽惶恐不安。如果说冷昔是春天的风——和煦怡人的话,那白君涵就像夏日的天——阴晴不定。如今的她,依然眷恋着冷昔的温情,却也害怕白君涵。即使明知为之而害怕有些庸人自扰,可它藏匿在小羽的内心深处,剔无可剔。
每当心情烦躁不安时,小羽会摸着肚子,嘲笑自己,凭她现在这样,那样骄傲的白君涵怎么会喜欢自己?即便他有此意,天下人也容不得她。为了不可能发生的事,何必去自寻烦恼?
直到今时今刻,小羽才真正感受到自己嫁给冷昔是多么明智。在冷昔眼里,没有江山,没有权力,有的,只是她、是她这个人。
第七十一章 龙凤玉佩
龙凤玉佩
怀胎十月,说起来辛苦,实际上并非尽然。起码,在小羽来看,就从没感觉辛苦。
看着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感觉肚皮下蠢蠢欲动的孩子越来越强壮,内心的欢喜却也是不为人母所无法体会到的。带着满心的期盼,在于府这个小院中,小羽渡过了她人生中最是欣喜不断的日子。
当那春寒刚去、柳枝初翠的四月里,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阵痛后,小羽于某个下午诞下一个足月的男孩。
稳婆熟练地洗去了婴孩的血渍胎垢,并用丝被包裹妥当递到小羽面前。一见到孩子粉粉嫩嫩的小脸,小羽的泪刷地流了出来。
在屋外守了一天一夜的于润之,一听到婴孩嘹亮的啼哭声,激动得不顾文管家的千般阻拦阻拦,硬要往屋里闯。哪知门还没推开,就被打屋里出来的珠儿拦住了。珠儿的脸因为激动而红彤彤的,眼神纷乱地夹杂了许多情绪。在其中,有激动、有欢喜、有畏惧、也有敬佩。亲眼目睹了小羽生产的全过程,给她的触动着实太大了。她从没想到,成为一个母亲需要经历这么大的痛苦,一条生命的降临如此艰难,也是如此神圣。
于润之慌慌张张要往里闯,珠儿一把将他推出了门外。
“老爷慢些,待奴婢打扫干净了再引您进去。”
“快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于润之知道自己不便硬闯,退而求其次地询问珠儿。“你主子可安好?”
“恭喜老爷,母子平安。老爷,您做舅爷了!”珠儿知道小羽同他乃结拜兄妹,平日里因为小羽的原因,同于润之说话也较为随便,这话她一说,于润之面露喜色,素来温文的脸上笑开了花。
“那就好,那就好!”于润之喜不自禁地喋喋念叨,看得周围一干家仆无不为之高兴。
待他进去时,小羽正抱着孩子泪如雨注。一旁的稳婆已劝了小羽半天,见她这泪怎么也止不住,像见到救星般地跟于润之不停唠叨:“老爷您劝劝夫人吧,刚生产过哪禁得起这么个哭法?”
此时的于润之较刚才已平静了不少,自然明白稳婆说的没错,于是谢了稳婆,叫她到文管家处领赏银。稳婆见大事已毕,又有银子可拿,自是连连道谢后出门去了。这里,于润之也来到小羽身旁。
“来,给我瞧瞧。”于润之轻轻说道,小羽泪眼婆娑地望了望他,不舍的把孩子交了过去。“乖外甥,给你舅爷,笑一个?”
听他这么一说,小羽顿时破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