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少年纤瘦有力的手中躺着两片绿叶。
“这是什么啊?”少女好奇。
“桉树叶和薄荷叶,一起放进嘴里嚼,你过一会儿就会忘记我现在说的话了。”
“啊?又要吃啊?”她仿佛苦恼地皱起眉头。
“不是吃,含在嘴里。”少年略带无奈。
……
“呜呜呜我又吞下去了!”
“……笨蛋。”
如果吃桉树叶和薄荷叶,就能把事情那么轻松地忘记,是不是我吃很多很多,就可以不留痕迹地忘记你,忘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呢?
思考的能力,好像自从看到你脸色苍白地倒在病房里的那刻开始,就像坏掉的时钟,停滞在了那个令人浑身冰凉的瞬间。无法抑制和逃离的悲伤,在度日如年的生活里如影随形。
我时不时会想,我的心,是不是也像我那天买给你的花儿一样,碎了一地。寥寥的红色,却铺天盖地地遮蔽了我的双眼。眼睛很疼。因为我哭了很久。
哭到全身没有了力气,哪怕握一个拳手都在抖。我的感官仿佛都消失了,脑中一遍遍地重播着我跟你的片段。停不下来的倒带,就像停不下来的眼泪。
我就是在那样麻木的状态里参加了你的葬礼。
那天意料之中的下着雨。天空中的阴霾久久不散,没有太阳让绿化带的树叶散发出生机勃勃的光,墓园里死寂的气氛更加沉重起来。
勺子叔笔直地站在墓碑前,面色沉痛地说着像是光荣事迹一般的话。我当然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我只是饶有兴致地望着雨水从简晴黑色的伞面滑落,一滴滴地,沿着伞骨坠下,仿佛跳入深不见底的山崖。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整个墓园里就剩我一个人,站在他冰冷的石碑前。
四周安静到能听见亡魂的低语。
我莫名的有很多话涌到了嘴边。但是我一个字都没说。因为这太傻了,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墓碑说话。
阿凯。
你不是真的死了,对吧。
你要快点回来啊,别玩这个假死游戏玩得太入迷了。
要不然,我会当真的。
我尝试着在心里以闲聊的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这个笨蛋,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
咬咬唇,泪水又浮上来了。看来我除了哭,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办。阿凯。我好恨你,但是更多的是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