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云达和卫南?!你。。。”
楚优辞狠狠的盯着他:“杀他们算什么怪事,我现在就算想反悔杀了你,都还来得及!”
楚优章望着她脸上憎恶的神色,心下竟也是有些恐惧,他定了定神,咬牙道:“那你为什么不杀!”
楚优辞偏开头,流下眼泪:“因为我知道,父皇不会原谅我的!已经死了太多人了,我累了,我真的很累。。。父皇失去的江山,我们夺回来了,可是大哥二哥他们,却不能再活过来了,你若死了,我再也没有哥哥了,虽然有这样的哥哥,跟没有也没什么两样。”她脸上露出一丝嘲笑。
楚优章眉宇间现出怒色,如果此时身子能动,他早跳起来了,他咬牙切齿的道:“有我这样的哥哥,跟没有没什么两样?!凡是哥哥对妹妹能做到的,我哪样没替你做?你看看今日,你做妹妹的又怎么对我?!我早应该知道,你能伪装骗过延德,在我面前又何尝不能伪装,我早就不该对你掉以轻心!”
“你对我掉以轻心了吗?”楚优辞面带讥嘲:“自我去越国投靠你,你什么时候没对我防备过?哪怕是我在战场上替你卖命,都有人在我周围注视我的一举一动,更不要提那个我以为忠心耿耿的王猛、宁儿,都成了你的眼线,而那个所谓的上清公主府,那完全是一座变相的天牢!呵,当然,至少你没有杀我,这点,我该感激你的,是么?”
“那么你呢?你何尝没有处处防备着我!你跟我又是不是一条心?”楚优章心中既愧且怒,他红着眼睛道:“你私下劝说王天成和枯寒等急流勇退,以免遭我毒手,王天成关在天牢时,你偷偷去见他,你甚至帮他转移财产,关于那许多事情,我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这些,我不知道么?你到处博好名声收买人心,你是个宽仁善良、爱护忠臣的公主,而我却是个薄情寡义、只可共患难却不可同享乐的君王罢了!”
两人象两只被激怒了的狮子,毫不示弱的瞪眼相对。这个时候,什么风度,仪态,尊贵的身份。。。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
许久,楚优辞转过头,用手按了按眉心,疲倦的道:“你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其实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却为什么要那样对浅语?你早就知道我跟她的关系了吧?你早知道我在乎她,却仍是胁迫她入宫,呵。。。为什么?你非要我恨你么?”
楚优章一怔,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眼神告诉我的。”楚优辞偏过头,静静的注视着楚优章的眼睛:“她入宫后,我见过她两次,尽管她说的话是那么绝情,但她在看着我时,我仍能从她眼睛里看到心疼、痛苦、无奈还有关心。皇兄,你知道信任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么?我告诉你,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让我彻底信任,那人毫无疑问是浅语。我信任她,信任她对我的爱情,我相信,她永远不会因为种种原因背叛我而投入别人怀中,除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楚优章眼神惊愕,又夹杂着些许复杂的嫉恨之色,他“哼”一声,不再说话。
“让我来猜猜吧,皇兄时时刻刻防备着我,就算是把浅语夺过去,也只不过怕我将来有异心的时候,掌握火药而作乱,王晓晓要跟汪乾两人很好控制,我不好控制,如果我有了浅语,是如虎添翼。皇兄比我年长十几岁,生前倒还不必太过担心我,死后却是非要为子孙担心不可了,是么?再说皇兄心怀宏图大志,有意日后攻打西域诸国,把那片土地划到大梁的版图之中,将浅语放在身边作妃子,当然是明智之举。”楚优辞面无表情的道。
楚优章紧闭嘴唇,只是静静的听她说。
楚优辞继续道:“浅语可能从未对皇兄假以过辞色,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女人在皇兄眼里,只不过是玩物和生育的工具罢了,可是却有个女人,敢于反抗皇兄,皇兄觉得很新奇吧?何况浅语虽谈不上国色天香,倒也算漂亮迷人,这样一个让人觉得新奇的漂亮的女人,心里一心挂着妹妹,却对身子天子的哥哥冷淡相对,皇兄觉得挫败不甘心是么?”
楚优章笑了笑,终于开了口:“你猜得都对。不过你这么聪明,有一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我把她强行留在身边,不只为那两个原因。还因为,我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亲人了,死的死了,有的还活着,但在我心里也死了。说真的,在这世上,我就对你还有点儿那所谓的亲情,虽然你一心想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离开你这有等于无的哥哥。我却不想你离开,尤其在那所谓的奶奶死后,我简直把你当作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简直有点嫉妒那个丁浅语。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娘们的时候。”
楚优辞错愕的望着他,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
楚优章自嘲的道:“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是孤家寡人了,在我眼里,如今除了皇位,也就我的妹妹和儿女们重要了。我的妹妹,今天想杀了我,我的儿子,长大懂事之后,也会想我早点死的。既然喜欢在这高位,我想我应该坦然点面对这些才是。”
楚优辞低下头,语声微微哽咽:“皇兄,我厌倦这种生活了,我不想杀人,也不想时刻担心着被杀,我不想玩心计,不想伪装,不想拉党结派,我今天。。。也不想弑君弑兄了,我真的很累。”
“你既然不想杀我,却又为什么不走?”楚优章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