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呼出一口气。傅希境却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打算,用密码开了门,不容她多说,顺势将她拉进了屋子里,然后抬脚反踢上门,才将她放开。
灯打开的那一瞬间,南风望着这屋子,一怔。
时光仿佛倒流,又仿佛是从未走远,这屋子里的一切,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鞋柜里湖蓝色女款棉拖鞋静静躺在那里,鞋口朝外,仿佛时刻等待主人的亲吻。餐桌上那只陶瓷花瓶依旧放在远处,像是一分一毫都没有挪动过地方,那是她当年去了十天陶艺班的唯一杰作。客厅角落里,一只脏兮兮的画夹斜靠在墙壁上,寂寥落寞。
她闭了闭眼,睁开,目光转向沙发上那对格纹抱枕,一只被傅希境此刻抱在怀里,一只躺在他身边。那是某个周末,他们一起逛商场,在她的撒娇耍赖下,他陪她一起参加了一个情侣活动,得到的奖品。抱枕在灯光下微微泛旧,那其实不是时光的痕迹,而是它们被他抱在怀里太多次,因为那是她窝在沙发上时最喜欢抱在怀里的东西。他曾经还很幼稚地与这对抱枕争宠。
南风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转身想逃,却听到歪倒在沙发上的傅希境在喃喃:“水。”
脚步仿佛不由自主般,自动往厨房的方向去,踮脚从壁柜里拿出杯子,饮水机在冰箱旁,冷热参半,又从壁柜里拿出蜂蜜,一杯水,两勺蜂蜜,这是他微醺时必须的搭配。
南风的动作忽地一顿,心惊地发觉,自己在做这些时,多么的轻车熟路,就像以前一样。他们相隔的这几年时光,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的手一抖,杯子差点儿落在地上。
咬了咬唇,她端着杯子走到沙发旁。她告诉自己,等他喝完水,她就走!
傅希境微微睁开眼,接过水,灌下一大口。
“我走了。”南风起身,打算离开,手臂却忽然被他拽住,她不防,整个人随着他的力道倾倒在沙发上,跌在他身上。她还不及反应,他一个侧身,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像是怕她忽然消失一般。
“小不点……”他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哑哑的,他炽热的呼吸里夹杂着酒气,还有独属于他的气息,喷在她颈窝里,酥酥麻麻。“我很想你。”
声音那样轻柔旖旎,像是梦里的低语,令人心伤又心醉。
南风仿佛被魔咒了,就那样傻傻地任他抱着,心跳得厉害,明知道应该推开他,却仿佛全身力气尽失般,绵软无力。
他的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深深呼吸,猛嗅着她的气息,满足般地低叹。拥着她的手指力道更紧了紧,嘴唇微移,亲了亲她的耳垂,而后慢慢游移到她的嘴唇,撬开她的唇齿,一路攻城掠地,唇齿相依,缠绵无限……
当她察觉到自己正在回应他的热吻时,她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狠狠地推开他。
她所有的力气、理智、飞出体内的灵魂,在那一刻,统统归位。
她跌落在地上。
傅希境睁开眼,迷惘地望着她。他深黑的眸中,情绪多样,既又醉意,又有不解,还有未褪去的情欲。
南风慌乱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傅希境坐在沙发上,怔了好久,然后,他颓丧地躺倒在沙发上,手指盖在眼睛上,那种无力感与心中空荡荡的感觉再次汹涌而来,几乎将他淹没。
r 08 愈靠近,愈心伤
{明知没有未来,又何苦无望纠缠。靠得越近,只会徒增痛苦心伤罢了。 }
从莲城回来后,南风接到好几个应征护理的电话,她将见面时间全约在了礼拜六,地点就在医院。
来了三个人面试,都是即将从护理学校毕业的小姑娘,可惜没有一个谈成功。一个开出南风无法承担的薪水,一个女生是本市人,嫌医院离她家太远,听到需要住在病房里时立马打了退堂鼓,还有一个,一看到季妈妈的状况,闲谈两句就走了。
这已是第三拨面试了,南风觉得沮丧,琳琳安慰她说:“别着急,还有时间呢,我们慢慢找。”琳琳的婚期已经定了,家里要求她提前一个月回到老家,为婚礼做准备,她却把时间往后拖延了半个月,给出南风足够时间找新的护理。
南风离开病房,在一楼大厅见到护士长,忙上前喊住她:“护士长,我拜托您的事怎样了?”
护士长说:“现在专业的全职护理挺难找的,别急啊小季,我继续帮你问问看。”
“好的,谢谢您。”
转身,发觉陆江川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
“陆医生。”她走过去。
陆江川问:“你在找护理?”
南风点头:“现在这个护理要回老家结婚,时间挺急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
陆江川从白大褂里掏出手机,递给南风:“你电话输给我。”
南风讶异扬眉。
陆江川笑了:“我也帮你问问看,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我总得有个联系你的方式吧。”
南风眼睛一亮,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