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棠道:“太子不必自责,海棠能入宫中来,已是极大福气,不敢再妄想其他,而且太子能常常到祈风院来听我念诗,我已把太子当作心中的知己。”
“你这样说,本宫可要惭愧了。”
启温婉低下了头。
“太子人中龙凤,将来一定会找到好的归属,海棠这里先祝福太子了。”他本无意染指皇宫中事,这样安然而退是再好不过,想必家里也没法再说什么,最好最好,因此云海棠心中平静。
“谢谢,本宫带了礼物来送你。”从怀里掏出那本诗集,“你爱看诗,送你吧。”
云海棠翻开一看,激动的眼眶都湿了。这本诗集并非柳溢歌所言的什么千金珍品,而是云海棠曾经迷上了印字,给柳溢歌送去的生日礼物。
“她还记得,她还收着。”
时隔许多年,记忆依稀。他总不能忘记他与溢歌说过,将来要做一个普通的夫子,教育国家的那些孩子。他心中曾有的那种男女平等的大理想,柳溢歌曾都给予了尊重,所以,他感激她那样认真的听他说,而没有当作胡说八道。
海棠,那个时候柳溢歌叫他海棠,而不是云公子,她说,海棠,自己想要什么就要努力的去争取,别人是不会给你的,你的理想,需要你自己去实现它,不管多么的困难,我不能给你一个男女平等的国家,可是你能够创造它,为什么不呢?
云海棠的手在抖,他的理想。他希望男女平等,同入朝堂的理想,夫妻平等的理想。似乎这本诗集又让他想了起来。
“替我谢谢她。”
“嗯?”
云海棠笑笑,“太子,您说,我们启思国将来能不能成为一个男女平等和平共处的国度呢?”
启温婉不知道,所以她淡淡的笑,笑望着云海棠,道:“你说呢?”
“能,一定能!”
这个潇洒的只会念诗的公子,突然谈起了这样一件大事,那样激动,眼睛这样饱含着热烈。启温婉似乎也跟着看到了那样的未来。
男女平等,和平共处的国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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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温婉从祈风院出来,门口正好吹过一阵风,她站了会儿,心里爽歪歪的,低头见柳溢歌坐在屋檐下,柳溢歌问道:“都好了?”
“好了。”
柳溢歌站起来,“咱们往申公子那吧,不过我没准备什么礼物,申公子要的东西我给不起。”
启温婉诧异道:“没有吗?什么都没有吗?那本宫怎么说服他?”在说服云海棠的顺当中,启温婉刚建立的对柳溢歌的信赖,在下一刻崩溃。
“为什么?”
启温婉抓住柳溢歌的手臂摇啊摇啊。
“我不是说了么,他要的东西我给不起。”
“他要什么?”
“难道小婉跟他相处有一段日子了都不知道么?他要的是什么?”
“本宫要是知道还问你。”
这个柳溢歌总是为难她,那她现在到底要不要进祈调院,那个申公子,她向来就没什么好感。启温婉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祈调院。
见启温婉过来,申夜萧十分热情的款待了她。然而空着手的启温婉到底底气不足,要让人家走,也不能没点好处给人家。
“太子?”
申夜萧关切的问道,太子过来这边,怎么耷拉着个脑袋,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嗯?你叫本宫。”
“是。”
“叫本宫什么事?”
“并没什么。”
“哦。”
启温婉心道:“那种无聊的黑气似乎又过来了,赶紧走,赶紧走。”
她打起精神道:“申公子,你愿不愿意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
“府上。”
“为什么?难道小的犯了什么错么?还请太子明言,小的可以改,真的!”他的目光是恳切的,乞求着启温婉不要赶他回家,好不容易进了皇宫,一定要当上太子君,柳满歌已死,再也没有人可以挡住他的太子君之路,为什么太子要在这个时候,让他走,他不要,除非他死。
申夜萧心一横,道:“若是太子不说出原因,小的死也不回去,若太子执意相逼,小的立马就撞死在这里。”
启温婉十分为难,人家不想走,赶也没用,就当养了个闲人,多了一双筷子,随即脸也阴转多云了,“你何必这样,跟你开玩笑呢!”
“那太子以后可万万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夜萧哪里也不去,就想待在太子身边,照顾太子。”
启温婉心里犯了愁,心道:“谁要你照顾,你照顾我,溢歌怎么办。”
“你的忠心本宫知道了,你好好的休息吧,本宫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本宫先走,你休息,休息啊。”
启温婉从祈调院逃了出来,她一见男人哭,头就痛,偏这位申夜萧的眼泪还特别的多,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屋里的申夜萧见启温婉走了,立马擦了眼泪。他已得了消息,说太子要把秀男赶回家,他是万万不想回那个家的,回去也只不过让人笑话他没本事罢了,他那可怜的爹又要遭罪了。
好不容易遇对了时节,和柳家巴上了关系,又因为自己是尊贵的玫瑰,才得到申家人的重视,如今一回去,又要打回原形。
他不要,他要留下来,留下来就有机会当上太子君,以后就是帝君,要是机会得当,为太子奉献个女儿,那就更好了。
没有机会,他创造机会也会上。
启温婉并不知申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