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竹晚看着外面温暖的景象, 很想出去走一走,但是医生说她现在还不能受风,只能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的望着春意。
这是她们今年第二次进医院了。刚过春节两人就轮番住院,实在是让人难受。医院给人带来希望的同时, 也给人带来戚悲之感。
希望她们可以将今年所有的病痛都以这样的方式留在医院吧。
随着应竹晚的状态越来越好,她身上的仪器也一件一件的被撤下。医生说她现在还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束烟就每天在病房里的小厨房用新买的锅给她煮粥,然后再体贴的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
看着应竹晚的食欲越来越好, 吃的粥越来越多,束烟也跟着开心起来。
束烟拿着空碗, 用面巾纸温柔的帮应竹晚擦着嘴角, 说:“想吃排骨吗?”
吃了几天素的应竹晚虽然刚吃饱,但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点点头, 期待的看着束烟说:“想,医生说我可以吃了吗?”
“没有,我就是问问”, 束烟虽然嘴上假装平静,但弯着的眼角却暴露了她的笑意。
应竹晚一口咬住束烟给自己擦嘴角的手指,又忽觉自己刚才好像没控制好力度咬重了,心疼的伸出舌尖在自己咬出的痕迹上面舔了舔。
束烟另一只手把碗放下,然后接过这只手里的纸巾,这只手一直保持着在应竹晚口中的姿势一动不动。
应竹晚的嘴松开束烟的手指问:“你怎么不躲?”
束烟一挑眉,坏笑着说:“我为什么要躲?你舔的我好舒服”。
这暧昧不明的话……应竹晚羞愤张口,却只挤出了一个字:“你……”
束烟觉得这样有生气有活力的应竹晚实在可爱极了,可爱到她移不开眼,她继续保持着坏笑,想以此来驱走这几天住院的沉闷。
应竹晚抓回束烟的手指,又在指腹上不轻不重的咬了几下,问:“这样还舒服吗?”
束烟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看着应竹晚暴露着的舌尖说:“你再舔一舔就舒服了”。
应竹晚撇开束烟的手,哼了一声:“美得你”。
束烟眼里的调侃渐渐变成了温柔,她伸出手摸上了应竹晚的脸,拇指在那恢复了些许红润的脸上摩挲着,眼里的温柔渐渐又掺上了些心疼,认真的说了一句:“瘦了”。
昏迷的七天应竹晚粒米未进,每天只靠着打点滴来维持身体的基本能量,醒来后一直吃粥,连一点油腥也未沾,能不瘦吗?
束烟心疼,却也没办法,只能跟着应竹晚一起只吃粥,来减轻自己的心酸。
束烟的眼睛总是有这样的魔力,让应竹晚心甘情愿的深陷进去。看着束烟越来越近的脸,应竹晚的身体一动不动,呼吸也变得缓慢下来,但心跳却加速了。
她看到束烟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然后闭上眼睛,含住了她的下唇。
束烟的唇瓣只轻吮了一下,便不动弹了,应竹晚却能从她们相贴的唇瓣,体会到束烟对她的疼惜。
这几天,她昏迷时的可怕梦境还总是围绕着她。她心有余悸的同时,却意识到,自己早已爱上她面前的束烟了。
不是因为她是束烟才爱她,而是因为她是她。
最开始穿越过来时,应竹晚的确被束烟这二十三年的等待所感动,从而将自己对曾经那个青涩的束烟的爱都转移到了等待她的束烟身上。
所以当束烟问她,是爱之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时,应竹晚回答都爱。这个爱,对青涩的束烟来说是爱情,对现在的束烟来说,却只是感动多于爱情。
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应竹晚渐渐爱上了现在的束烟,不只是因为她的等待。
她爱她的所有,她爱她对自己的专一,对自己的温柔。诚实的说,她的财富,她的地位,她的气质,都是自己爱上她的原因。她对她的爱,甚至多于穿越来以前对束烟的爱。
这样说似乎有点薄情,过于现实,但应竹晚就是这样的感觉。
束烟的手又开始摩挲她的脸,她的唇也开始厮磨她的。
应竹晚爱惨了束烟的温柔,束烟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宠她,且唯一宠她的人了。
应竹晚经常感叹,自己何其幸运,可以遇到束烟这样好的人。
她突然有点庆幸自己穿越了,虽然照着目前的状况看,自己很可能凭白少了几年,甚至还会继续少十几二十年的青春。但她一点也不觉的遗憾,这样她就可以和她一起白头到老了吧。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不再年轻,遗憾不能让束烟好好看一看她年轻时的样子。
以后,束烟会不会因为和老去的自己呆的时间久了,而忘了自己短暂的青春,只记得自己年老色衰的样子?
希望自己可以衰老的慢些吧。
应竹晚仔仔细细的感受着束烟的吻,将这纯洁又激情的吻牢牢记在心里,将她此时身体对束烟的反应记在心里。这是属于她三十岁的身体对束烟的反应。
这个吻很平淡,但很长。应竹晚倾注了所有的注意力去感受它。感受束烟唇瓣的每一次辗转带给自己的悸动,感受束烟舌尖的每一次舔舐带给自己的荷尔蒙增长。
直到两个人的脖子都有些酸了,呼吸不稳定了,相贴的四片唇瓣才舍得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