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男子将我上上下下地重新打量一番,沉默了片刻。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蓝眼男子开始动摇。
他这一句话,把我气得直笑。
“不相信,你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我边说边笑,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不相信我,你大可离开,我又没求你留下来。”
可气又可笑,我此刻的心情,十分的矛盾。
“反正我去哪儿都一样,又何必舍近求远?”蓝眼男人一扫脸上的霾,乐观地说。
“我劝你,还是舍近求远的好。”我淡淡地说一了句。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个疯女人?”贱男人开始挑衅。
“不,因为你是个贱男人,跟你在一起,会拉低我的档次。”我说得十分认真。
蓝眼男子那张刚见笑意的脸,又冷了回去。
我突然发现,看他变脸,着实是人生一大乐趣。
“哈哈!”我不雅地大笑。
“你是先天如此,还是后天受了什么严重的刺激?”蓝眼男子皱眉道。
“哟呵,你还真说着了。”我挑大了眼睛,乐此不疲地逗弄他。“我先天就有些缺陷,这后天啊,又受了些臭男人的伤害,所以呢,现在就有点儿神神叨叨的。这往后的日子啊,我什么都不爱,唯独这贱男人,我是见一个,爱一个,恩,就像猫爱老鼠一样,爱的无可救药。”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蓝眼男人开始气急败坏。
看他一开始装得人模狗样的,还以为他内心多么强大呢,原来,是硬装出来的啊。我开心地看着他,望向他的眼神,一片烂漫。
“看什么看,你这疯女人!”蓝眼男人骂道。
“当然是看你这个贱男人喽,不然看什么?难道这世上,还有比你更贱的男人?”我又收起天真的神情,妖里妖气地问。
别说是他觉得我不正常,此刻,我也觉得自己不正常。
可我宁愿如此疯癫,因为,我很快乐。对我而言,不在乎,不伤心,那就是快乐。
蓝眼男人被我奚落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只是冷着一张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呵呵,很想认识我吗?看你这么诚恳,我就告诉你吧。我的名字是,楚,青,环。”我一字一顿地讲给他听。“
不管经历过什么,我爱楚青环,始终超过爱楚小凡。
“你叫什么名字?”拿蓝眼男子说笑了这么久,我都有些累了,便扑向床铺。
突然想起昏睡在一旁的猴子,我拎过它,揉搓了几把猴毛,也不见它苏醒。
“你把它怎么了?”我不快地问。
“谁让你碰我的猴子了?”我由不快地问转到质问。
“你究竟想让我先回答哪个问题?”蓝眼男子不高兴了,声音比之前更冷。
“好怕怕啊。”我拍拍小心肝,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按顺序回答!”我蓦地冷声道。
这都不懂,还敢跟我吆五喝六的,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
“我的全名是乐善……”
“这个名字不可听,改掉。以后,你就叫千寻吧。”我躺在床上,闭着眼说道。
蓝眼男人,哦,不对,是千寻,千寻的呼吸声为什么变得这么沉重和压抑呢?
我好奇地睁开眼,只见千寻仍旧保持着之前一瞬间的骄傲神色,似乎,他以他的名字为傲。
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关系?就算他原本是凤凰,那他现在也是落了难的凤凰,掉了毛的凤凰,不如**!
我虽没说话,但却在心里把千寻一顿数落。
“继续啊,你倒底把我的猴子怎么样了?它怎么还不醒?它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告诉你,它要是少了半猴毛,我唯你是问。恩,明天一早我就替它数数,看它究竟有没有少半猴毛……”我又开始絮叨,也不管千寻在不在听。
“闭上你的嘴!!!”千寻一声爆喝。
“这么凶干嘛?不怕吵醒了别的房客?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有些宛惜地说。
“我再说一遍,我的名字是乐善……”
“乐什么善。”我出言打断。“乐善好施?就你?得了吧,我看“从恶”二字更适合你,而且你也比较有这方面的慧。至于“乐善”二字,这辈子是跟你半点关系都扯不上了。依我说,还是千寻二字适合你。”我支起脑袋,替他分析道。
“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是这么说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千寻么,多有意境啊。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的相遇,是天注定的么?”我冲他扬了扬被折断的右腕,告诉他,这的的确确是一场“缘份”。
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千寻,我又若无其事地合上眼。
“不喜欢叫千寻也行,什么千度,千年,千秋,千万,千百万,千里马,任你挑!”我十分大气地说。
“闭嘴!”千寻终于忍不了了。
“你想知道你的猴子出了什么事吗?”千寻上前一步,站在床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不想知道!
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千寻便朝我的头重重地一敲。
昏迷之前,听到千寻如释重负地说:“它就是这么昏的。”
等我醒了的,要是有什么后遗症,我非找你拼命不可!
这是我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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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夜将军府。
“夜阑,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开心么?”雨师柔声问。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