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陌,你就这么相信我么?”
宫弦清的手, 来到了南浅陌的脖子上,却没有真正碰上去, 她是杀手, 一个反手,便可杀人, 可是现在,她怕吵醒那人,竟是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此时,凤鸾宫的们轻轻被打开, 宫弦清一下子警觉起来,听着那沉稳却轻盈的脚步声,宫弦清很快就知道来人是谁,可是她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而是任由南浅陌抱着自己。
云染轻手轻脚地越过门口的屏风,很快她就看见了床上背对着自己的宫弦清,而她身边的是南浅陌,此时南浅陌更是把手搭在宫弦清的腰上,从她这个角度看起来,南浅陌整个人似是缩在了宫弦清的怀中,像个撒娇的孩子。
云染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的呼吸惊醒两人,平复自己的心跳,她缓缓退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敢大口呼吸。
南浅陌从来不与任何人亲近,就算是自己的丈夫,儿子,她何曾看过南浅陌依偎在别人怀中的样子,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是个女人!
云染恍惚地走出了凤鸾门时,便看见了来寻她的齐霜,齐霜是跟着齐英道回来的,她也不曾想这次回来,竟是因为南浅陌密召,她还以为自己的父亲真的旧患复发。
“师姐,你怎么了?”
云染的奇怪神色,齐霜自然察觉到了,而云染只是摇着头,直道没事,看向齐霜的时候,脸都烧了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现在连看着齐霜那即柔美又英气的脸都觉得脸红。
宫弦清感觉到云染离开了,心中警觉便低了下来,不过云染刚才,怕也是看得一清二楚了,自己在南浅陌心中,大抵是特别的吧。
宫弦清的头轻轻靠在南浅陌的额上,两人相拥而眠,等到南浅陌醒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南浅陌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香软的怀抱中,自己更是抱住了那人,那熟悉而让人心安的香味,让她很快就知道了,身边的人是谁。
南浅陌轻轻挪开了身躯,抬眼一看,那人还在睡,她心中砰砰直跳,她不曾与任何一个人如此亲昵过,就算是自己的丈夫,康帝,在结束床上那事儿后,也绝不会抱在一起,自己怎么就…
南浅陌此时的记忆渐渐清晰,她记得自己睡前曾问过宫弦清对自己存的什么心思,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随即吻了自己的额头和眼角…
宫弦清其实在南浅陌醒来的那一刻,便醒了,但是在南浅陌觉得窘境百出的时候,睁开了眼。
“太后,您醒了?”
宫弦清也坐了起来,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妖娆而妩媚,而南浅陌则是别过头去,不看宫弦清。
“谢谢你,但是今晚的事儿,不可再提。”
两人的互动,已经超出了该有的范围,南浅陌不能让这种不可控的事情继续下去。
“今晚…什么事儿?”
宫弦清挑了挑眉,一副无辜的样子,而南浅陌知道她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自己说什么,也不纠缠下去,下了床,准备回到大梵宫。
此时,宫弦清也走到了南浅陌的身边,道:“精神好些了么?”
虽然只是一个时辰,但是这算是南浅陌这些天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了,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两人回到了大梵宫,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帝王驾崩,不同于平常人家,国不能一日无君,不过就一个晚上,文帝的灵枢便要准备送入皇陵了。
文帝的后宫不多,有些为文帝终生守陵,有些则成了太妃,宫弦清就是其中一个。
朝中文武百官,后宫妃嫔,皆为文帝送殡。
南浅陌亲眼看着那副棺木埋入了黄土之中,一拨拨黄土翻下,仿佛在自己的心中挖开了一个大洞…
她的儿子…就这样永远与自己天人永隔了…
双腿似是一时失力,有晕倒之势,正好被身边的哥舒娉扶着。
“太后,可要休息?”
这些日子最操劳的便是南浅陌,此时的悲伤与劳累似是决了堤一样倾泻而出。
“无碍…”
南浅陌由哥舒娉和云染扶住,稳住了身子,她似是感觉到了一道担忧的目光,转头看去,离自己不远的宫弦清正看着自己,她回以一个极浅淡的笑意,让宫弦清安心。
而身边的云染,却是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有些虚,总觉得自己撞破了什么秘密似的。
还有风承恩的登基大典,南浅陌稳住心神,她绝对不可以在此刻倒下。
回到宫中,众人又开始忙忙碌碌地筹备着登基大典,南浅陌回到宫中换上了隆重的黑金色凤凰宫袍,戴上简单的发饰,身外再披了一间白色的外衣。
看着南浅陌穿戴整齐,云染心下一滞,忍不住开口问道:“太后,您和宫弦清…”
云染欲言又止,南浅陌转头看着那充满锐利的眸子都多了几分闪躲,怕是昨晚之事,被云染知晓了。
“哀家也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感觉了。”
南浅陌叹了口气,一步错步步错,或许是一开始对于宫弦清太过好奇,才造成了今时今日这种地步。
“太后…!您的意思是…!”
云染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浅陌,她明显看到南浅陌耳后泛起的淡红色。
“不能有什么意思,她是哀家的儿媳妇,是先帝的妃子,她更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