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方。
由于祭祀,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开始宵禁,周围的小铺子关门的关门,收摊的收摊,路人稀稀疏疏地往家赶,禁卫军开始巡逻,催促没回家的人赶紧回家。
独孤启也被他们拎了起来,看他衣服是司天阁的,并没有为难他,只问他怎么在外面。
独孤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几个士兵就让他赶紧回去,要是宵禁被抓到了,是要挨板子的。
眼见着街上越发黑,独孤启把包裹往胳膊上拽拽,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
许是实在无处可去,面前渐渐出现一圈围着一圈的树,独孤启混沌的神经总算清醒了些,他走到司天阁来了。
司天阁里也静悄悄的,唯有房舍里有一排接着一排的烛光显出有人在。
也不知道滕罗现在在干嘛,独孤启默默地站在司天阁的门口,忍不住这样想到。
独孤启站了一会,只觉得腿都麻了,还是摇摇头准备回宫去。
他刚抬脚,身后就传来了疑惑的询问声。
“独孤启?”
这声音有些苍老,独孤启记得这是滕罗身边的仆从,他转过头去,看见一身褐衣的中年人打着灯笼照亮了门前一片地。
“尹伯,是我。”
“大人刚刚来巡查,听见声音就叫我出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啊,大人不是叫你回去看看吗?你怎么回来了?”
“我……”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尹伯朝他招招手,把门替他打开了些。
独孤启看见那人青白色的背影正往鼎阁去,捏了捏流汗地手心,跟着尹伯进了司天阁。
方才在外面还十分紧张,进来之后反而放松下来,许是因为人多,所以不像在外面黑灯瞎火的地方那样害怕。
更或许是有人在鼎阁书房等他。
陶慕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孩子突然就回来了,不过想想青春期的自己,也就那么些破事,要么就是和家里人吵架了,要么就是失恋了,要么就是贪玩,按照独孤启的个性,后两个显然不可能,那只能是第一个。
他搬了个板凳放在自己的桌案前,等着独孤启过来。
独孤启进来的时候稍显犹豫,他一进门看见那摆在书桌前的凳子,差点以为陶慕嘉要审问他,可他还是坐了下来,等着陶慕嘉发话。
“怎么回事,说说吧。”陶慕嘉双手交叉着端坐,一副霸总样。
“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怎么跑回来了?”
独孤启垂着眼皮不说话,陶慕嘉笑笑给他倒了杯水。
“我猜,是和你母妃有了矛盾?”
独孤启接过茶杯,抬头瞟了他一眼,“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我又不是神,怎么会什么都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要是真的不想对我说,就不会回到这里了。”
“那只是因为我无处可去。”
“这里就是你的去处,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独孤启一愣,低头看见杯子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两人又沉默着不说话,房间里只剩烛火随着窗户缝透进来的风晃动,把两人的影子投在两侧的书柜上。
陶慕嘉叹了口气,和这种孩子谈心最为困难,因为聪明所以不会对别人倾诉,又因为稚嫩而容易钻牛角尖。
“你要是现在不想说,那就先不说,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说了,随时来找我,时间也不早了,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先住下吧。”
陶慕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