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较了。
我微窘,这个人絮絮叨叨的,是君上么……我又不是没跪过他……其实倒也真没什么。君上教我抱了几个软枕伏上去,曲了膝,叉开腿来,略略往前收了。我照做,待我调好了,君上拿软被盖了我身子,又细细塞了四遭。
原来那许多小毯是做这个用的。
君上不停,继续温声道……
七冥,我要开始了,先是切开一个小口子……
七冥,别担心,不怎么深,也不长,比你左边小臂的那一片里哪一道都轻……
我……觉得很奇怪。干什么都要先说了再动手。我……我又感觉不到。
幸亏没有人侍在一旁。
却奇异地不再空惶惶。
眼耳都清明,两头盖得密密实实,若不是中间露出得那段有未上麻的部分,我都要忘记了有段身子露在外头。微舒口气,听得些微的金属碰撞声,君上则继续唠叨……
日光晒得被子暖暖,我有些走神。正对着的屏风绣的属山水画,取景风光秀丽的烟雨江南二十四景之一,好似是前几年慕容家大喜,收了阁里贺礼后回的礼,屏风也是一套二十四扇;侧侧头,旁边那立的却是挥挥洒洒一阙词,那字洒脱奔放……金盆秋凉,湿了手,昨日几人去,烈马轻裘,蹄急急,来是少年狂……
却忽然想到,君上现下对着的是什么模样?!!
七冥篇(六)
那一晚后过了几日,总管便托了个信,唤我喝茶。
他替我满了水,聊了几句闲话,试探说,七冥,如今这般……可否请你稍担了些君上衣食之务?
话音未落,近旁几个小侍绷了神。
我内伤未愈是不错,但如此近的距离,不想知道也难。
总管的武艺造诣未必在几任阁主之下,轻斥了他们下去。
我淡淡应了好。
其实,不故意选这几个新进年少的来诱我心软,我也会应的。
搂里新选阁主,明里暗里斗得热闹。
却不敢过分。
恼了君上,可就两败了。
君上每日晨起大多会习剑。
许是武学境进不同,他起身时极轻,竟然惊不醒我。
倘若雨雪未霁,也有吻了我调乐的时候。
有一日阴寒甚重,加上微着了凉,半夜睡得颇不安稳,略略挣裂了胸腹刀口。
君上唤了莫兰,而后抚了我睡穴。
推穴的手法奇特,未上内劲,慢慢按挪,我竟也睡了过去。
次日莫兰私下见了我,欲言又止。
我疑问。
莫兰低低说,七冥,君上待你不错,我很安心,只是,你要记得你是夜煞七冥。
那时未觉莫兰怕的什么。
我自然应了好。
未几日,晨起照例去树林。
举首见正见君上小憩毕,随手扔了枝条,再展势,竟是浑然剑气。
便是大成了。
可喜。
跪贺是自然的。
再抬头,却看到君上眉眼间寞落一闪而逝。
新阁主出了选。
暗里较了劲和莫兰他们比着能耐。
君上依旧淡淡的,偶尔暗示他们适可。
习剑,运功,看书喝茶下棋,也纵马。
莫兰依旧拿了那最好的药来调理我。
实在是破了以往待搂里失职者的例的。
偏偏我现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