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找了这么久的高人法师,都没找出结果,反而是周贵妃宫里出现的电磁光影现象最接近她能理解的灵异事件。再回想她初来大明,就落在了宫廷中,即使真的是原身做了手脚,恐怕这做手脚的地方也还在宫廷之中。
这么缩小一下范围,周贵妃宫中的灵异事件,只要不是人扮鬼吓人,而是天然的超科学事件,那就很可疑,未必与她来到大明朝没有关联。
她卯足了劲想再现场查看一下周贵妃宫里的灵异事件,可这灵异事件却从她开始规律的出入长春宫后,就突然再也不出现了。
万贞惋惜懊恼,周贵妃发现灵异事件没有后,却暗里冷笑道:“贞儿,难怪你不愿意跟我来长春宫,你是不是早看出她们会来玩这一手了?”
万贞来长春宫无事可做,只能逗小皇子玩,猛然听到周贵妃的话,一脸懵:“啊?”
周贵妃没好气的说:“就这些背地里弄鬼的贱人啊!皇爷避着我,母后不来看我的时候,宫里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母后一派你过来,她们就都消停了!”
万贞赶紧提醒她:“贵妃娘娘,只有春龙节的那天我是奉太后娘娘之命来看你的,这段时间我过来,只是私下来看看小殿下和你。”
周贵妃满不在乎的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感谢你呀!宫里自有规矩,非年非节的时候,母后不可能越过皇后派使者来看望我。但你是母后喜欢并且亲自提拔的女官,在仁寿宫时又跟我有私交,私下来看看我就不同了。这些贱人不怕讲规矩,就怕你在母后面前为我说话!所以你来得勤,她们自然就收手了。”
万贞是亲自经历过正殿门口的电磁光影的,心里疑惑,道:“贵妃娘娘,我觉得这些怪事,也未见得完全是别人弄出来的。你还是要提防着,免得有什么不对,措手不及!”
周贵妃在这方面却固执得很,摇头道:“贞儿,你不知道,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口技连千军万马厮杀的声音都能做出来,弄点奇怪吓人的声音算什么?至于那些影像,肯定也是有人弄的,只不过人家吃这行饭,咱们看不破他们是怎么做的而已!”
万贞也不敢确定这世间的奇人异事能到哪一步,但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人连时空都调转了,原来的世界观、科学观其实也不那么稳当牢固,倒不敢自恃见识广乱发结论。
不过周贵妃骄纵之余,敢跟异象异声硬顶着干,一心一意当这是敌人做的手脚,宁愿打死乱说话的宫人,也不肯承认闹鬼,这份胆气倒是很出乎万贞的意料:“如果真的是有人弄鬼,对付不了你,会不会来吓唬小殿下?”
周贵妃摇头,道:“这倒不会。贞儿,你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仁寿宫那边又不争这种宠,也就不会留意。其实咱家的规矩不严,你看,我跟皇后不和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可只要我没有在大礼仪上坏了天家的脸面,皇爷再偏心也只能数落我几句,不会真的因为这个罚我怎样。对皇子皇女动手,那就不同了,那是要千刀万剐,抄家灭族的大罪!”
说到这里,她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道:“从怀孕到生出孩子,再养到大,本来就难。若是嫔妃争宠,还敢对皇子皇女下手,那不得斗个断子绝孙?这是关系着香火的根本大事,只要还是一家人,谁也不敢这么干。一般来说,对皇子皇女,散播些流言毁名声,就是最恶毒的事了。”
她现在对万贞信任有加,不止没了宫妃的架子,连“断子绝孙”这样的混话都不避讳万贞,直接就说出来了。
万贞心里虽然还对她保持距离,但人嘛,谁不喜欢有人能平等看待自己?何况按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她现在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都相对稳定了,剩下的就是情感和归属、尊重以及自我实现的需求。情感和归属的需要这个时代无法给她,尊重需求,却正好因为小皇子和周贵妃的特殊情况而得到了放大。让她明知不妥,但却很难拒绝。
就这样,万贞除了出宫去新南厂照管外务,每隔几天还走一趟长春宫看望周贵妃和小皇子。
转眼间春末夏来,端午将至,宫中又有一场老少咸宜的盛事,却是军中俊才后苑演武射柳。
中国自商周起就有射礼,与匈奴、鲜卑等少数民族交流融合后,便演化了古鲜卑族秋祭驰马绕柳枝三周的规矩为射柳的仪式。
射柳时将两根柳枝插在地上,枝上系白帕为标。射者驭马绕枝奔马,在百步外一起搭弓,能把白帕和柳枝一齐射断,并且飞驰接枝者为最上;能射中白帕柳枝,但骑术差些,不能马上接驰者为下;至于射箭不能中白、或中白但柳叶不断者又被划为再下。
三驰三射之后,要是有人羽箭飞出,白帕、柳枝什么都射不中,那就是纯属武艺不行,连带举荐其人来御前射柳的营官都要颜面扫地,什么都别说了。
所以这一天参加演武射柳的人,或是勋戚公侯家自负武艺出众的子弟,或是高级武官家族出身的青年武将,再不济,也是军中真正武艺超群,前程远大的实力派俊杰。
这么多的实力、关系都过硬的青年俊杰,会在后苑演武争竞,不止皇帝和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