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乖,‘粪球’怎么把你弄成这副模样,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你不是人,也不对,你是动物中可爱的小人儿,”孟大想起了小时候捡回来睡在自己脚下炕头的小夜猫来,脑子里被刚才一胖一瘦警察激起的笑料还没消失掉,“对,你也是四肢连心,神经都在脚丫子上,快过来我看看!”
可怜的孟大啊,原先大脑袋大眼睛身材挺拔的帅锅,已经被异国他想恶劣环境折磨成了肤色黝黑,神情发木的半黑子,这倒还好,关键是情感也变得柔情多了,对一只可爱的小蜥蜴竟然这么柔情!惜往日,银枪刺喉,拳开红砖,碰到野生动物靠前,必定飞脚踢出。这会铁汉柔情,对阿龙无比关爱。
他左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托起“阿龙”脊背,做成一个小担架形状把它慢慢往外移动时,他略带嗔怪地安排丹尼洛夫:“把急救包里酒精拿来,别让它感染了病菌,得了破伤风那就麻烦了。”
看着幸灾乐祸的丹尼洛夫不情愿的样子,他又补充了句;“创可贴也行,先给它止血!抓紧拿,不听话,小心我收拾你。”
孟大很少对丹尼洛夫发火,但这两个不听话的“孩子”,毕竟是这个小的受伤了,所以,他假装生气地瞪了瞪眼睛,责令他快点取药。
血流在减少,孟大轻轻拔出牙签后,阿龙小伤口缩小成针鼻大小,冒着橘黄色的血泡泡。小蜥蜴双手,不,是上面两个小爪子紧紧抱在一起,眼睛向左斜视,一股怨气直盯丹尼洛夫后背,“咣当”一声关门声后,它目光转向绿帆布和玻璃后面的起居室——丹尼洛夫正在藏着酒精瓶、创可贴,还向这边伴着鬼脸。
等不及的孟大吧嗒了一下嘴,深吸了一口唾液,母亲嘴对嘴喂养婴儿一样的姿势,闻着小蜥蜴伤口血腥味,让自己口腔内的液体流下去,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对着伤口轻轻地吹气,像安慰阿龙更像说给自己听:“凉风让你疼得轻点,这个黑小子再不来,我用烟灰给你消炎!”
黑小子藏完东西藏猫猫,果然没来。
他要把玩笑开到底,一副顽劣到底的态度。这不是找打的节奏吗!
孟大抽出一根龙江人参烟点着猛吸几口,一阵急剧咳嗽后,他手指一抖,把细细的烟灰弹在伤口上,像哥哥疼爱弟弟那样看着蜥蜴肿眼泡中心的亮点,“他和你一样都是小孩子,回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个办法不错,撒上烟灰就能消炎。烟灰里有不错的消炎成分。再说,估计阿龙也用过什么其他消炎药,这些灰白的粉末撒上去,估计它心里没准感觉这是效果奇佳的特效药,用上就能好!又是心理作用!
它开始养伤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寒中友情更珍惜,当小领导的孟大国内照顾手下病号时,抠搜的就是一碗病号饭,面条加鸡蛋,这会变得婆婆妈妈精心起来了。
废弃子弹箱成了病房,上面横着粘上两根筷子,里面放上两个乒乓球,这是孟大给小蜥蜴准备的“高干病房”。病号饭也特殊,孟大把几块三明治碎片已经放在这个温馨小窝里。
蜥蜴以灯光下的虫子和飞蛾为食物,孟大给它创造好几次扑食猎物最好机会时,这个家伙显然心情不好,根本没有伸出长长舌尖进行实用性表演——它从不睁眼看一下眼前蹦来蹦去的食物,甚至对白炽灯光有天生的厌倦——每次都是孟大关闭灯光后,它悄悄地回到桌子或小木箱里。
孟大忙上了公务,暂时把阿龙放在家里养伤。
那天,孟大代表警队参加法庭审理十七名服刑人员越狱审理案,当身着法袍的大胡子法官博利审定被抓回的四个**犯逃亡期间还做过善事,抓获后监狱条件极难保障如此多人员管理决定当庭释放。
孟大举起“反对”牌抗议,又用左手抄起身边的警队长罗门的牌子表示自己的愤慨。
“战乱后的监狱就像乞丐的屁股眼一样,没有经费没有警察,长期关在这里就是死刑犯一样的虐待,除了释放别无选择!”博利看着自己的决议没有让孟大服气,仍是举着两个牌子定格在空中,甩了甩法袍清了清嗓子,“举着别人的牌子不能代表你的意见,再说,只有投降的人才持续举着双手!”尽管孟大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听到对方说了句:“你的动作视为妥协吧!”
拿着罗门队长安慰自己的超大美式牛肉汉堡,站在ps店门口的两个黑人员工的对话差点没把孟大肺子气炸了:其他九个越狱犯听说四个同伴无罪释放消息,打着的士回到监狱理直气壮地要走了自己的行李!
回到家里,孟大偎在沙发上就开始上火,他拿起茶几上飞针就往飞盘上甩——现在,他心目中,对面那个圆形的中心就是博利还有缺乏立场的罗门的脑门,用力甩去,每一下都钉在他们眉心位置。
十一根飞针握在手里,每次直线距离到达木质飞盘时都是“当”的一声。第一下,第二下,第三下……眯着眼睛的孟大每甩出去一次不会看靶心,而是用耳朵听这种悦耳的声音。
“咣当”、“扑腾”混合声音传来时,孟大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上下跳动的小蜥蜴——它正伴随着飞针集中靶盘的相声上下跳动,眼睛还瞅着怒火中烧的孟大。
看着它和自己一样停止了跳动,孟大的火气被这个可爱小家伙的动作抵消了。但,对于罗门的汉堡依然没有食欲——放进便携保温柜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