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旺盛汗毛的右手去推不锈钢木门时,发现门板是往里开的,他不得不重新撤回两步——腾出足够的位置,才能让他肥硕身躯慢腾腾地踱出去。
延迟出门的短暂瞬间,“黑猫警长”费劲扭过脖子看了一眼孟大支着小帐篷的胯下,“改天都脱下警服,我跟你学学东方鞭术!”
毗邻赤道,骄阳烈日,妖雾环绕,硝烟滚滚,密林覆盖,天空整天都是灰蒙蒙的,难免,各个居住点里时常上演着稀奇古怪的事情,孟大家里也不例外。
临行时,夏青带着他在营区散步,看着错落有致,规划科学的院落,所有所思,心事重重,问出自己很是担忧的问题:“大孟,你感觉咱们这营区设置的怎样,我是说安全性、舒适性等方面。”
“队长,感觉很整洁,很实用,住着比较舒心,但,你要是让我说怎么个缘由,那真有点不好说。”
“东方建筑讲究阴阳调和,中间轴心,两侧要对称,远处有山,近处有水,地势高点,外围空间大些……”夏青细眯着双眼,内心是一团庞大的理论尝试,形成语言后通俗易懂,“你看,四个战斗分队建在东西南北角,后勤分队和队部及指挥中心在中间,武器弹药库、钱库、粮库、水井都在中心位置,遇到敌人攻击,四个战斗分队相互支援,加强配合,那么这里就是最坚固的堡垒,上千人无法攻进来。”
“这几个岗楼又是什么作用。很少看你安排人上岗。”孟大看到营区中间几个挺拔的哨楼,上面人影都没有,不解地问。
“你小子,看出了门道,但是没掌握精髓。我能想着占领制高点,你们这些精悍威猛的家伙身影一现身,懂兵法的自然就知道所有要害部位我都考虑到了,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夕阳如血,在夏青脸上照出了闪亮的光彩,他心情显得无比愉悦,“看着东南方那条路了吗,我说是便道,给大家外出去树林训练用,另一层用意就是凡事‘多一条路’走,这里走不通,就走那里。”
孟大似懂非懂,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大山,看着百鸟万兽在里面鸣叫,想起了自己远行生活的重要环节:“队长,你把特战队选址在这里,山中古墓众多,野兽盘踞,民国时期闹鬼、挺尸的事都有过,你就不怕咱这里不吉利。”
“这个我心里有数,无论它那里阴气多重,我这里阳气十足,干净纯洁,没有人算计人的阴气,没有男女瞎扯的阴气,没有残杀生灵的怨气,没有欺凌善良的恶气,我住营区就是木板床,豆腐块军被,夜间必须查哨,早操一次都不能少……就这样,鬼神也没办法。”夏青看着孟大听得入神,唯恐这小子把这套搬到沙湾国去,施行个特战队式的军事化管理,那就麻烦了,于是给他点题:“你到了那里以后,把住处弄得方方正正的,门窗朝阳,门廊通透,避免煞气,摆物合理,多进阳光,心正豪放,鬼神自然远离。”
世界就像一张网络,那个点什么功效都是有说法的,比如这张巨大网络暗流涌动,有人在关键部位深埋大水牛镇住、阻挡,有人把这东西启了,事就会不断了。
再看哪家处于交通要道的大单位,门口就是车流滚滚,时常堵塞,轻易也不会空中架桥,地开通道,那样的话,容易“走着瞧”,迈进“沟”。
夏青让孟大把住处经管好,放些镇邪气物品,同时做好防袭击准备。这些话孟大曾经记得,如今只是偶然想起,每次想按照队长说的弄弄时,累得浑身酸痛的他被一句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给挡回去了。
孟大房间里,桌上摆着镊子指甲刀**,还有电蚊香拍和对讲机,这些东西使用率高,左右动一下孟大都能明显觉察出来。
现在,丹尼洛夫需要搞恶作剧,说白了就是过头式的闹着玩。他环视一圈后,几近失望的目光中闪出一片开心的色彩,他打开桌子抽屉,掏出一根桦木材质的牙签,握在黑瘦有光泽的小手里,聚到额头上方,兴奋地对着看了看,然后屁颠屁颠地冲出门口直奔蹦来蹦去的“阿龙”……
哪个淘气的小家伙,在家长不注意时踢过小猫小狗啊,还有当面乖乖的哥哥,父母不在时,被弟弟妹妹欺负的无可能和,一气之下,用绳子把淘气鬼绑在椅子上的。毕竟未成年嘛,拿牙签教训教训小蜥蜴也不是多大的事,可,他这么做能达到效果吗?
孟大巡视了一圈对面楼上没有发现告密者面孔后,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当他潇洒地吹着口哨推门回家时,看见阿龙正坐在树根缝隙里,用长长的舌头舔着脚趾薄肉上的血迹——那根给它惩罚让它流血不止的牙签,穿在脚趾下伸出一厘米长。
阿龙哪是一般动物啊,火灾中能逃生,人群中能找到孟大当保护伞,还能在孟大快速行走中藏在鞋缝里不动,这几天还混成了这个小家庭的一员,人家那智商,至少不是一般混树根和草丛的普通蜥蜴能比的。
这家伙通人性的有近人表情的,在那里痛苦的摇头呢,就像孩子脚底扎进刺,努力好几次拔不出来,着急地等医生处理的那副表情,疼得脑袋直晃,眼睛一会盯着伤口,一会抬头向大人求助。实在没办法了,伸出舌头舔伤口。还是不行吧,你意外舔去血你就不疼了啊。笨蛋。
丹尼洛夫正背着小手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