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斋饭口味还是不错的。”
李天元道:“那就进去吧。”
谭均领着众人进寺,便有知客过来招待。
“带贵客去寮房中歇下,我去安排一下,去去就来。”
知客领着众人来到寮房:“随从在此间休息用膳,两位居士请随到入里面的贵客室。”
李五听到此话,牵着十一与达木赫一起停下了脚步,准备就在这里歇着了。
李继勉直接按住她的肩,把她往里带:“你俩跟我进去。”
李天元道:“你是不是太宠着他俩了?哪有随从跟主人一起用膳的。”
“他俩小子,留下来跟你这些人高马大的随从一起吃饭,恐怕连块肉都抢不到。”
“得,你还真是惯上这两小崽子了。”
两人说笑着往贵客室走,走到拐角,对面一人急匆匆过来正撞上李天元。李天元高大魁梧,不见摇晃,对方却被弹得倒退两三步。
那人的小厮立即嚷道:“你们走路怎么不长眼?”
李天元粗声道:“搞清楚,不长眼撞人的是你们。”
那人稳住身子,抬起头,目光如冽冽寒冰一般盯着李天元,冷声道:“让开。”
看清他的容貌,在场所有人的呼吸皆是一滞。
这是一个身着檀色长袍的少年,身材纤细,形貌极美,那一双眉眼水色潋滟,比女人还要媚上几分,若不是嗓音低沉一听就是男声,简直就像一个女扮男装的俏美娘。
李天元啐了一声:“卧槽,天底下还有长成这般雌雄难辨的男子,难怪听说长安上流贵族喜好男风,长成这模样,是男人又有什么关系。”
那少年一听,脸色瞬间发青,厉声道:“你说什么?”
李天元在军营里口无遮拦惯了,并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多么无理,继续嘻笑道:“生起气的模样也好看。”
不等那小厮骂起来,少年直接抽出配剑架在李天元脖子上,冷冷道:“你再敢乱说一个字,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脖子。”
“哈,这样倒有点男子气势,我喜欢!”李天元说着拔出腰间弯刀,就要与他一斗。
气氛剑拔弩张之时,谭均适时跑了过来,见状赶紧阻止道:“我的祖宗,这是干什么!玄公子,这两位是代州来的贵客,刚刚入京,人生地不熟的,若是起了什么误会,看在我谭某人的面子上,算了算了。两位李公子,和气为贵,和气为贵。”
漂亮少年眉头一皱:“代州?李制的手下?”
李天元呵呵一笑:“我乃李制义子李天元,这是我弟弟李继勉。”
漂亮少年抿了抿唇,似是在心中权横了一下利弊,收剑冷冷道:“我们走。”带着小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天元目光送少年身影消失都没舍得收回视线,对谭均道:“这是哪家的公子哥?长得漂亮得跟个女人似的。”
“李大公子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位玄公子是玄凉将军的儿子,得罪不得,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像女人。有人因为街上多看了他几眼,被他当场剜了双眼。”
“啧啧”,李继勉看了半天热闹,这时才开口道,“看不出来,长得不男不女,是个狠角色啊。小五,你刚才一直盯着他看得眼珠子都转不动了,怎么,喜欢这样的?”
李五:“……”
且不谈这么漂亮的皮相是个人都会喜欢,上一世她可是差点就跟这漂亮少年洞房花烛了。
她心是口非地摇摇头:“男生女相,过于阴柔,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算什么男人,小五一点都不喜欢。”
李继勉点点头,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李五心里却道,喜欢还是喜欢的,不然当初喂他喝下毒酒时,她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了,必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是的,这个少年就是她前世的第二任附马,司徒玄凉之子,玄友廉。
前世之时,玄凉是随着成元水起义的元老大将,十分受成元水器重。然而他却背叛了成元水,接受李幽的招安,先是偷偷将被俘虏的李幽救出,再与李制军合力将成元水赶出长安。
几年后成元水被彻底剿除,玄凉先是将与他一起平叛的李制排挤出长安,使李制不得不返回河东,以河东为据点割据一方。随即又控制了重病的希宗,把持朝政,独揽大权,扶立朋党,将宗族子弟大肆贬黜,将宗族女眷赐于部下随意亵玩,更是将李五赐给了自己与营姬所生的卑贱之子玄友廉为妻。
长公主下嫁,太子直呼其父,玄凉位极大司徒,又晋封为梁王,只差将那顶皇冠摘下,便可顺应称帝。
就是那时,在外流浪三年,刚被迎回朝中仅半年,年仅十五岁的李五当机立断,联系忠唐之部与母族异士,趁着与玄友廉大婚当夜,在交杯酒中下毒,将他毒杀,随即带兵闯进没有任何防备的司徒府,乱刀砍死喝得酩酊大醉的玄凉,以雷霆手段将梁玄一族彻底剿灭,重迎李幽归政。
那也是李五手握兵权,开启她杀伐决断的人生的开始。
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