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些年下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日子好过了矛盾也就相对减少,除了赵氏说话依然刻薄,不是很招人喜欢之外。
大河觉得这个趋势很不错,家人齐心,其利断金,李老汉一家就是其中典型。
宴席过后,大河收拾书本盘缠,一家人直将他送到村口。
李大壮点点头,叮嘱道:“路上千万小心,收好银钱,若是能找到同伴一起更好,路上相互有个照应。”
赵氏紧紧抓住大河衣袖,道:“大河啊,你可要好好考,咱们家这些年供你读书花了不少钱,怎么着也得考个进士,才对得起你请先生花掉的那些钱。等你当了官老爷,就来接我们去享福。”
“娘,您别给大河太多压力。”小赵氏忍不住上前道:“大河,你尽力而为,娘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上下打量一圈大河,小赵氏眼眶有些发热,又是欣慰又是不舍,“你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路上一定要小心,到了晋安就去找你小叔叔,少说话多做事,嘴巴放甜些,别招人嫌。”
“你可能没什么印象,如果不惹到你小叔叔,他人其实还挺不错的,能帮都会帮……”
“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听小赵氏絮絮叨叨,大河说道。
他一直知道小叔叔夫妻为人很正直,只要不触及底线,都挺好相处的。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傻到去触碰别人的底线?
李大牛走过来与小赵氏并肩,看向大河,道:“走吧,再磨叽下去你娘又要哭一场,光阴也浪费了。”
大河笑了笑,“爹,娘,我已经快二十了,这个体格,一般人不敢欺负我。而且我还学了两年医术,大部分情况都能应付,您就放心吧,我到晋安就会给家里写信的。”
说罢,转身离去,踏着晨光,大步走在山间羊肠小路上。
看大河走远,大河其他几个兄弟转脸互去都城考进士去了,接下来我们抓阄吧。”
家里只供得住一个人买笔墨纸砚上私塾,之前都是大河有空在教几个弟兄,说好等大河离开就抓阄,决定下一个着力培养谁念书。
栓子牵住身旁的妻子,道:“我退出,就不抓了,我读书实在不行,只想跟叶儿好好种庄稼。”
旁的几人鄙夷的看了二人一眼,栓子年纪不大,却已经说成了媳妇,自媳妇过门就整日腻歪,让人想自戳双目。
“那正好,少一个咱们就四个人抓阄,几率还大了不少。”
李三牛的小女儿宝芝凑过来,“我也要抓阄,我也要去念书,凭什么你们男娃子可以考科举当大官我就不可以?大哥明明说过,我比你们都有悟性。”
赵氏推着宝芝走,“你抓什么阄?别掺和他们,女娃儿都是要嫁人的,不需要念书,看你大姐二姐,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我们花钱给你念书不合算。”
宝芝噘着嘴,不情不愿跟着赵氏走,反正就算她没钱去私塾,她也可以让去了私塾的哥哥教她,不妨事。
大河告别家乡,邀约了数个伙伴,一路向北,欣赏沿途大好山水,执笔写诗作画,足足走了三个多月,才从湘廊走到晋安。
之前大河与瑾瑜通过书信,知道瑾瑜他们的住址,找路人询问几许,没费什么事就在北门街找到了李家府邸。
怀揣莫名的情绪,大河拉动大门上的门环,轻轻拍了几下,觉得心跳加了些。
等了片刻,朱红色的大门终于被人拉开,一个老者探出头来,“请问您找谁?”
大河忙道:“在下是李全李太傅的侄子,到晋安赶考,前来投靠五叔。”
“哦!李太傅的侄子,老爷去年就搬到御赐的太傅府去了,郡主赏小人一口饭吃,让小人代为照看旧宅。”
大河顿了顿,道:“可否告诉我太傅府在何处?”
老者抬手一指,“走这边近点,太傅府在东门街,很大一座宅子,门上挂有牌匾,很容易就能看到。”
“多谢大爷。”大河道了谢,抖抖肩上行囊,往老者指的方向去了。
太傅府确实很容易找,占地颇广,青瓦红墙,门头挂着御笔亲题的“太傅府”三个大字。
玄色大门正开,两侧站了数个护卫,这阵势让大河有些紧张。
刚走过去还未开口,就被门前护卫刀鞘拦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