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脱出他的怀抱,惊惧地看着他,几欲泪下,“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我改,我道歉。”我滑坐在地上,半抱住自己,有些发冷,“你们怎么这样……你们不是人。我……求你,我求你了。”
林逾白不为所动,问我:“未夏,今天你坐的那辆车子,是我买来给你的,喜欢吗?”
我摇摇头,说:“我不要……你把照片删了。”
林逾白把我拉起来,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说:“未夏,你不要弄得不情不愿的,这样我很苦恼。你开心一点,我早点觉得腻了,也好早点和你断。”他把头埋在我长发里,嗅着,“怎么就对你这么上瘾呢。未夏,你好软,小小的一只,抱着好舒服。”
我任他抱着,四肢发冷,内心一片荒凉。我以前看到过一篇论文,说大部分女性面对裸照威胁,都会选择沉默。我没想到我会成为大部分中的某一个个体……我做错什么了?他把我当泄欲工具,我……我只能顺从他、满足他,也许这事就能早点结束。
林逾白沉默抱住我,好一会儿才松开:“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下去看车好不好?”
我接过林逾白还给我的我家钥匙,声音沙哑地说了声“好”,跟着他下了楼。才知道他刚才的那句“我保证不缠着你”是别有深意,他自有办法让我“心甘情愿”。
林逾白把车钥匙递给我,问:“你会开车吧?”
我点点头,接过钥匙开了锁,坐上驾驶座,心里想着干脆撞死这个龟孙算了。
林逾白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地说:“未夏,好好开车。你知道的,除了我,还有江融知道你的秘密。”
老子狗屁的秘密,贱人。
我系上安全带,按照林逾白输入的导航路线走。他也不闹我,坐在旁边打开我的小挎包,拿起身份证拍了张,默念:“夏未夏……嗯,你跑不了了。”
我知道有种病叫做公主病,林逾白这是……王子病?神经病??
我懒得理他,已经决定除了必要的交流,其余时间都把他当透明——对!林逾白就是我买的一充气娃娃,谁说女生就不能用充气娃娃了?
林逾白看完,把小包放在腿上,食指很慢地打着拍子,闭上眼,神情惬意。铃声突然响起,林逾白看也不看地直接接了,声音慵懒:“喂?嗯,接到了……是师大的老师,呵呵……叫夏未夏,嗯,对……你不来?那我独享了……呵。”然后挂了,接着养自己的神。
我好不容易平心静神,听到他这通电话——自然是江融打过来的,觉得慌乱,又觉得生气,差点一个没忍住……不行,我不能冲动,和林逾白死在一起太丢人了。
我唯一好的就是,特别容易调整自己的心态,成天瞎乐观。一路平静地开到目的地,是在中心区的一个小区里,周围全是寸土寸金的写字楼,唯独这个小区树木高大,十分僻静。我来过这片区域无数次,还是第一次知道这里有这么个闹中取静的地方。
警卫看了林逾白的证件,说声晚上好,让我们进去了。在车库停好车,我跟着林逾白进了屋,他家的装修很有艺术气息,又带点日式暖色调的淡雅风格,简约、温馨。但再温馨我都放松不下来,一进门就止不住地紧张——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林逾白给我拿了双室内软底拖鞋,不过是男款的,说:“我这里没女生来过,你先将就穿着。”
我上齿咬紧下唇,一言不发地换上。林逾白却是兴致蛮高,领我进了客厅。客厅铺着浅色的地毯,米白色的羽绒沙发,边上放着白蜡木的边桌,沙发前没放桌子,而是摆了很多软软的靠垫,也没电视机,却装了影院的那种幕布,旁边立着两台音响,别提多奢侈。
幕布下方是一张低矮长桌,林逾白打开柜门,我才看到里面放满了dvd盘片,他像拨动钢琴键一样,手指从一张张盘片上滑过,说:“看什么好呢……嗯,就放这张好了。”转过头来问我,“未夏,温特伯格的《狩猎》你看过吗?”
我还在紧张,全身绷紧,摇摇头。
林逾白说:“那就放这部好了。我很喜欢的电影,分享给你。”
林逾白把碟子放进播放器里,却是先按了暂停,又牵着我出了客厅,在餐桌旁边的酒柜停住,说:“挑一瓶红酒吧,晚上喝点,养颜助眠。”
我心烦意乱地随手拿了一瓶。林逾白笑了,说:“我们未夏真有眼光,一挑就挑了瓶最贵的。我放了好久舍不得喝呢。”
谁你们未夏了,神经……
我学着陈少娴那样,偷偷翻了个白眼,正准备把酒瓶放回去,林逾白却从我手里截了过去,说:“今天开了吧。92年的赤霞珠,那一年的气候很好,酿出来的酒浓厚甜美,给你试试。”
林逾白开了酒,慢慢地将醇红的酒液注进杯子,神情即漫不经心又专心致志,像是珍重爱惜又像是随时可以丢弃——你不得不承认,不管林逾白人是怎样的,他的名流气质和出色外貌,总有一刻会迷惑到你。
林逾白说:“我们先看着电影,等酒醒好就可以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