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高些,也好让他们心安。”
“胡闹。”祝长荣嘴里骂着,可他一心要保住榕树,加就加吧,也不阻拦了,总比村民一闹起来真把树砍了好。他叹道,“你速去速回,别耽搁了。”
屋里的明月早就听见外面的吵吵闹闹了,白水和秦放上山采药去了,她在苏云开一旁照顾。方才吵闹的时候见他紧闭的眉眼时而抽动,但却拧眉不醒,就知道他睡得很不好。伸手探探他的额头,很烫手。
明明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她换了一条湿润微凉的帕子敷在他额头上,暗想难道真的是榕树邪门么……
沉思而想,又不知道哪里传来歌声。
“……姐姐的头发……姐姐的手……姐姐的脸……倒挂树看着你……”
唱的人似乎离得很远,以至于明月听得并不太清楚。可磕磕绊绊的几个词几个词蹦来,她更觉鸡皮疙瘩飞起。
屋里狭小,不过一床一桌一茶壶,更显得屋子清冷,声音似乎近在身边,像有人伏肩耳语,低声唱着鬼姐姐。她坐在小板凳上紧紧抓着被褥,埋头压在被子上,被子下面是苏云开的手,这样贴着总算觉得不那样害怕了。
苏云开也听见了那低声浅唱,孩童稚嫩清脆的声音比那喧哗更加让人在意。眼皮如有重物紧拉,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睁开,恍惚了一会才察觉到有人压在胳膊旁,低眉一看,就瞧见个杏色团子。
“明月?”
明月闻声抬头,见他醒来,一瞬面露欢喜,“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
“不久,才一个时辰。”
苏云开头脑昏胀,还不太清醒,明月扶他坐起,喂他喝了半杯茶,他又昏沉睡下,便安静坐在一旁,给他提被拭汗。
去采药的秦放和白水已经采到需要的药往村里折回,白水意外秦放竟然一句怨言都不说了,也不磨蹭,跟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全然不同,“你要是办什么事都能像办正事这样认真,那肯定能帮苏大人的大忙。”
“哎呀,如果是那样的话得多烦,还能不能好好玩了,像我姐夫那样恨不得一天有一百零八个时辰的人,我可不要跟着他办事。”秦放背着药篓往山坡下走,背篓是竹子编织,草药湿润,透过竹篓沾湿后背,湿漉漉的很不舒服。他微微蹙眉,没有吱声,“不过你也适当偷懒下吧,一个姑娘家,整天这么奔波,不累吗?”
白水瞪他一眼,“不许提这事。”
“我先瞧过前后了,没人。”
“那也不许提。”
秦放抿抿唇角,认真道,“白水,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白水一点也不信他有什么严肃的问题要问,瞥他一眼,“问吧。”
“……你会来癸水吗?”
“……”
白水脸一红,抬手就要揍他,被秦放喊冤挡下,“我真的是很严肃的在问你这事,来月事的姑娘哪个不是需要好好调养的,我在府衙住了那么久,就没见你休息过。不是说来月事的时候不能太过奔波劳累吗,你不想别人看出来,那也稍微休息下,不然以后身体垮了怎么办,还要不要找你哥哥了。”
这话从男子口中说出来让白水羞得面红耳赤,可话是好话,关心人的,她又揍不下去了。但她又没法说“谢谢”,干脆红了耳根子偏头不理。
秦放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家里妹妹多,总会知道一点,我可不是cǎi_huā贼。”
白水顿觉好笑,“跟我解释做什么。”
“怕你误会。”
白水一顿,随即明白过来,“误会你是cǎi_huā贼?”
秦放想了想,好像是,点头道,“对。”
白水说道,“你要是好好睡觉,我不会踹你打你。你要是敢动一根手指,我就给你拧断。”
秦放咽了咽,动了动十指,一如那天确认自己的舌头还安好。想到那天,他又忆起一些“不好”的事。那日抱着老鼠笼子要去吓唬白水的他刚进房间就听见有人要进来,便躲在衣柜后面,谁想竟然看见白水脱衣服,一件一件,露出雪白身体,惊得他目瞪口呆。直到被白水拽出来,还被她打趴,还被压倒……
白水见他突然不吱声,不由提灯多看两眼,微风习习的这么凉快,他怎么烫得满脸通红。她拍了他肩头一巴掌,“你也病了?”
“没有。”秦放晃了晃脑袋,忽然想起来,“话说要是真的榕树下有古怪,那为什么一起进去的明月没事?就算是用道士和尚的说法,女子阴气重,要先得病的也该是明月而不是我姐夫吧?”
“凑巧么?”
秦放摇头,白水也不擅长揣测,话题骤然停住,只能加快脚步回去。
因是去村外附近山上采的药,回来时从那株大榕树下路过,瞧见有人在围篱笆,将村口的位置又占了一半,更加狭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