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笑如盛开繁花,如初夏明媚。一时多看几眼,看着看着他忽然想起来,难怪觉得秦放看白水的眼神似曾相识,不就如同自己看明月那样么。
那是种什么眼神?
博学的探花郎顿时沉思起来。
可一直到驿站他也没想通。
驿站都是给官员住的,老百姓住不得。苏云开亮明身份后,驿丞就将马从马车卸下,牵马到马厩那吃草喂食。
正是没有节日的月份,官员少休沐,这里空房多,便一人一房。
驿站的饭菜并不太好吃,秦放晚饭没吃饱,还没睡下就饿了,摸着肚子出来找吃的。刚到门口,就看见个黑影快速跑过,吓得他打了个冷噤,惊叫一声。
正好要回房的白水闻声过来,秦放一见她就扑了过来,抱了胳膊大喊,“有贼!”
白水瞥他一眼,“cǎi_huā贼吗?”
秦放瞪眼,“我才不会采你这朵吃人花。”
白水哼声,突然马厩那传来一声马啼哀鸣。她直觉不好,奈何秦放还抱着她胳膊,干脆抓了他手就往那边拖,想去看个明白,吓得秦放又大叫。
她忍无可忍道,“闭嘴。”
“那你要好好保护我哦。”
“……”怂、包!
☆、第35章 州县巡视(二)
第三十五章州县巡视(二)
苏云开和明月也听见了动静,两人几乎是同时出门。驿站不大,房子都在一条线上,两人刚出房门就看见隔壁一间房门打开,出来个四十出头的汉子,是驿站的驿丞于大。他边走边说道,“估摸是马出了事。”
三人当即往那边过去。
马厩也说不上是马厩,仗着是官家的东西无人敢偷,所以附近连围栏也没有,一个马槽一根铁柱,绳子拴在那,也不怕马跑了。
此时那里已经站了三个人。白水秦放,还有驿卒梁枋。
明月放眼看去,他们马车的马竟然躺倒在地,身下是大片血泊。她立刻过去看马,马两眼无神,但还有浅光,身体也热。她拨了马脖子的伤口来看,血流地上,连它脖子下的土都变得松软湿腻了,“刚死不久,死因是脖子被刀重划,失血过多。”
于大大声质问道,“梁枋,刚才你不是在喂马吗?为什么马被人杀了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梁枋面有刀疤,看着凶恶,听见这咄咄逼人的话却没动气,反而小心解释道,“我刚去解手了,就去了一小会就发生了这事,听见马声的时候,我才刚提上裤子。”
于大冷冷一笑,“我看你又犯老毛病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梁枋这才着急起来,“于大哥又提这事,我以前是个偷马贼,被官府抓了送到这来劳役,可这半年我兢兢业业改过自新了,您也是看得见的。”
官府驿站并不是个肥缺,偶尔加急送个信件公文,还要披星戴月,又辛苦又轻贱,基本无良民肯来。于是官府就想出了个办法,让犯了小事的犯人去驿站做活。虽然辛苦,但总比在牢里好,而且还能得点小钱,当然有很多囚犯愿意来。梁枋就是其中一个,于大是驿丞,算是驿站的老大了。
苏云开听两人争辩,已明白二人平日关系并不好,梁枋更是因为囚犯而被良民于大看轻,这会于*问,大有“你就是凶手”的语气。他听了一会,又问明月,“马大概死了多久?”
秦放听见,插话道,“小片刻,我和白捕头刚才就站在大门口,听见喊声就过来了。对了,于大应该不是凶手,马惨叫之前,有个人从我身边跑过,按理说房间离这这么远,于大也没法从这跑开又回到房里再过来。那时我和白捕头到了马厩后,就看见梁枋蹲在马旁边,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凶手还是那跑开的人是凶手。”
于大一听,说道,“许是什么闲人路过。”末了更加气恼,“梁枋,犯人就是你吧。”
梁枋顿时急了起来,满脸通红,“你这是冤枉我,我没有碰马。”
“其他驿卒都去送信了,就你我在这,难不成还是大人他们杀的?”
梁枋被逼得没办法,大声道,“你也有嫌疑!我知道我不愿拿钱孝敬你你嫌恶我,想赶我走,平日给我什么苦头吃就算了,可现在是杀马的大事,休想嫁祸到我头上。我梁枋以前偷马换钱是我糊涂,我认错,可你又何苦将我逼死,非得说马是我杀的。”
“你一派胡言,竟然说我也有嫌疑,我刚才从马厩出来的时候马还好好的,回房后在房里待了半个时辰,听见马叫我才出房门,这事大人和这位姑娘可以作证。”
明月说道,“刚才我们的确是和于大一起过来的。”
梁枋见证人越来越多,他几乎要被逼入绝境,说道,“你说你从马厩出来了,但我根本没看见。你支使我去粮仓拿稻草,可等我出来你就不见了。我有理由怀疑你就躲在马厩,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