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很好。〞然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地,嘴唇贴近他 的耳边,孩子一般对他说悄悄话:〝查斯哥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你发誓不告诉别人,我才 说给你听。〞
他微微皱起眉头,什么事这么神秘?
〝快啊!发誓!〞女孩拉着他的手,连声催促。
苦笑着,他拗不过女孩,便顺着她的心意说道:〝好,我发誓。绝对,不会把秘密泄露出 去。〞捧起她的小脸,话音里带着满满的宠溺:〝这样,行了吗?〞
她转着眼眸张望,侧耳倾听,确定四下无人,粉色的唇贴在他的耳畔,小心翼翼说着: 〝芯芯昨晚睡不着,悄悄地爬起身到森林外去探险……〞
在他微变的脸色中,她眨着长而卷翘的眼睫,狡诘的目光莫测高深,〝芯芯一直走,一直 走,一直走森林的尽头……〞
他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不改色地问着:〝然后呢?〞
〝然后啊,芯芯看不清楚。月亮忽然不见了,天空黑得像是墨汁,伸手不见五指,差点就 吓死芯芯了!女孩咬着唇瓣,鼓着腮帮子呼出一口大气,像是心有余悸。〝还好飞来一只好心 的萤火虫帮芯芯照路,否则芯芯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
〝你们骗人。〞女孩巧笑倩兮,咯咯笑着,〝森林的尽头,没有食人恶魔。如果真的有, 芯芯昨晚早就被恶魔给吃下肚了,不是吗?〞
面容俊儒的男子,看着天真烂漫的女孩,脸上一抹痛苦闪逝。手揽着女孩的细腰,一双深 如潭水的明眸,藏着说不出、诉不尽的千言万语,凝望向她……
静默良久,静得女孩嘟起小嘴,抱怨男人今天怎么有些奇怪。他回过神来,嘴角勾起淡淡 的微笑,牵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往林里走去。
〝今天煮了什么好吃的?〞
〝有咖啡、千层起士塔、培根玉米卷……〞
脚步声伴着细碎的笑声,渐渐远去……
随着女孩消失的身影,苍翠的林目、层叠的山谷、金灿的阳光、遍地的枯叶,尽数像是融 了的水墨画,化成轻烟。
最后,暗成一片寂静虚无的黑色空间。
作家的话:
这是个童话(重覆三次)~~
【0064】60 夢裡無日月(二)
走在苍翠的山林小路上,雀鸟不停吱吱鸣叫。
芯芯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树枝上跳上跳下的小雀儿,她伸出细手,嘴里发出啾啾叫声,想 要吸引那灵鸟儿飞到她的手上。可惜雀鸟一点都不为所动,兀自摇头晃脑、自得其乐唱个不 停。仿佛将芯芯当成是一个隐形人。
女孩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她若有所思地眨着眼睫。忽然,眼睛一亮。
掂起脚尖,举起双手抱着树干,抬起一只脚踩着粗干上的一个凹洞,身体就作势要往上 蹬。
不料,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回头一看,身后蹙着眉的男人,正用责备的眼光看着她。
他的神情有些焦虑,那表情,近来似乎时常见到。
〝查斯哥哥,放开芯芯,芯芯想爬到树上去看看那些鸟儿。〞
男人轻声斥着:〝胡闹!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快下来。〞
有些不情愿,又有些迟疑,女孩嘟着嘴,慢吞吞地把脚落回地面上。
笑了笑,男人拢好女孩的几丝散髪,〝走吧!快些回小木屋去,查斯哥哥等不及要吃芯芯 烤的千层塔!〞
说完,拉起她的小手,一路往树林里走去。
他跨着大步,脚步走得很快,女孩几乎是小跑步跟着。
这片森林的一草一木,女孩十分熟悉,即使是闭着眼睛都不会迷失方向。
爬过一段小山坡后,就会看见前方一株粗根盘绕,开满大朵白花的老树。蓝紫色的尖嘴莺 鸟,拍着羽翅飞跃在花朵间相互追逐、鸣唱。
芯芯几乎,能清楚地分辨出每只鸟儿鸣叫的音调。
她不了解的是──为什么这些莺鸟,从不飞离这株老树?而方才看到的那些麻雀,则永远环 绕着那长须榕树聚集。仿佛是有一道隐形的玻璃墙,将两个地域,隔得泾渭分明。
自她从那次的意外中醒来后,为了躲避警察的盘查,她离开古堡,藏匿在这片杳无人烟的 森林里。
查斯哥哥说,她的大脑在车祸中遭到强烈的撞击,已经损伤,不能再受刺激,严禁任何人 侵犯她。于是,男人们每天轮流来到小木屋,照顾她,陪伴她,逗她开心。就连那可怕的大魔 王,态度都一百八十度转变,再没有碰过她,连说话都轻声细语、和颜悦色……
日子过得悠闲而幸福。
太过美好,以至于有些虚幻,不真实。
像是童话故事里,被三个仙女细心保护着的睡美人。活在梦一般的假象里,对于自己将要 面临的宿命一无所知。
或许,她是在胡思乱想?
可是无论她如何说服自己,还是挥不去男人们心事重重,似是什么事在瞒着她的那种感 觉。所以,她才会想要站在森林的入口,看清楚查斯哥哥是从山谷的那个方向进来。
东想西想,思绪愈来愈纷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小木屋门边。
湛藍的天空上,和煦的陽光穿過枝葉灑下點點金光,照著這棟原木堆成的簡樸小屋,雖不 華麗,卻有清幽素淡的雅緻。
查斯輕推開門,女孩就三步併作兩步,衝進廚房裡,〝查斯哥哥,你坐下。芯芯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