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心底低咒不已,在众人虎视眈眈、摇妃咬牙切齿之下胆战心惊地提起笔,握着笔的手竟有些微微的发颤。
此时朱战楫竟移动尊驾地握住她发颤的小手。“好好写,否则你又要见识到人命如蝼蚁,只不过这回的蝼蚁可是由你充当。”
可恶!她气炸了,他又来挑衅,好!他要她做蝼蚁,但她偏死不了,偏不!
见她眼里的怒气,他笑得更是畅快恶意,悄悄放开他握住的手,又坐回他的主位。
他在激她吗?她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正命人呈上暖茶的主子。
他真是奇怪得很,有时似在戏要她,有时又别有用意地帮她。
到底要她生还是要她死?
目前为止他似乎乐在其中,让她一头雾水!
唉,暂时不管了,先过眼前这一关才是,不然真要成了蝼蚁了。
努力定下心神,银一两大笔轻挥,字体依然秀气,却工整有力。
这帖字一出,马上赢得一阵赞叹,唯独摇妃脸色翻青。
她输了,而且是输给一个小丫头,一个低下的奴才……眯着眼。她好恨啊!
“姑娘习字多久?”丞相爱才,不理摇妃怒火地询问。
“数月左右。”银一两答。
众人吃惊。数月就有此等功力,这丫头不简单啊!
摇妃听闻更是将翻青的脸再深一色,黑成一片。
“师承何处?”丞相大呼神奇地再追问。
她不答,只是瞄了一眼主子。
“嗄?”众人登时恍然大悟。
这也就难怪了。
“七哥,这不公平,谁不知道您文采天下无双,书法更是当今一绝,您若要有心收个徒弟,只要稍加指点,哪个不成材?难怪她短时间能写出这等字来,我们可不服。”朱战纵抗议道。
人人点头称是。
“话可不是这么说,天才蠢人也要看资质,若本王有心教导,遇上蠢才也是枉然,这手字的好坏全凭你们评断,与本王无关。”他撇清功劳,短短几句肯定银一两的实力,更暗喻她有天才之质。
银一两听得晕陶陶。不会吧!这小气鬼在称赞她吗?随他习字数月,知道自己已有精进,但他从未证过一句,只是径自将她的作品命人收起,自她习字的第一张作品到目前为止,不管优劣,一律不许损坏丢弃,她当他是收集她所有作品,打算日后来个总检讨,这让她忐忑不安,认为自己的书法依旧不值一提,今天他当众称赞,怎能不教她喜上眉梢,也不枉她日夜努力认真练习。
想想今晚的惊险万分,几次差点掉脑袋,这会儿又备受肯定,活像洗三温暖似的,忽冷忽热。她心甫定,露出她欣喜的笑容。
朱战楫语才落,众人岂会不明白他有意藉由书法当众力捧这丫头。于是众人再无置喙,满是深意地瞟向朝着七王爷眉开眼笑的女人。
而状似悠闲的朱战揖,眼中竟露出难得的笑意。
第五章
爷越来越奇怪了,不仅吻了她,对她的态度也越发令人不解。
银一两在上书房侧着小脑袋,想着自进王府以来所发生的事情。现在王爷对她的教学不再局限于书法功夫,连四书五经,甚至记账也都在他的教学范围内。
另外,只要她喜欢,有兴趣学习的,他从不阻止,好比一日她上街巧见一名姑娘虎虎生风地骑着一匹快马从她身旁呼啸而过,模样好生飒爽,当下羡慕,回头就向他暗示要求骑马,他依旧没当面应允,但隔日就有一名马师牵着马至厨房问她何时能开始练马。
实在不解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哼,也不是全然的好,他不仅多次戏弄她,有几次还差点让她小命不保,最最最可恶的是,他竟然夺走了她的初吻,而且事后连一声道歉也没有,看她的眼神也一次比一次奇怪,书她现在每次与他在上书房独处时,都会觉得有些发毛。
她越来越迷惑了,也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个令人难以捉摸的人,有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
想不通,结果就不知不觉趴在案上睡着了……
“啊!”银一两醒后惊叫,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上书房里,七王爷专属的金面铜铸软榻上,身上还盖着他专用的蚕丝薄被。难怪昨夜她睡得如此舒服,可是,是谁抱她上榻的?她明明记得自己最后是趴在桌案小睡片刻的,最后怎么会睡在这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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