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比吕士抓起两块点心直接塞进了嘴里,用力咀嚼着发干的点心,企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片刻,柳生比吕士松了一口气:“祖母,真理一直看得到这个…不,阿菊吗?”
“啊,一直都可以看得到,那个孩子很有天赋呢,算是隔代继承了我的能力?”说到这里,祖母捂嘴笑了笑。
一旁的阿菊温柔体贴地拍了拍祖母的背,说道:“熏理大人,还请稳定下来。”
祖母松开手,无奈的看着阿菊:“嘛,偶尔让我放肆一下又能如何呢?阿菊你呀,从几十年前就这样了,一直一直地管着我,明明我已经老了,现在还有外孙坐在我的面前了。”
阿菊眼里倒映着祖母撅嘴的可爱动作,忍不住轻笑一声:“熏理大人,您在我的眼里,一如当初那个蛮横的大小姐呢。”
祖母偏过头很是不服气:“谁是蛮横的大小姐啊!”
看着祖母与阿菊之间的互动,柳生比吕士忍不住举起手说道:“祖母…她是…”
“妖怪。”
本该活在传说之中的妖怪,却出现在他的眼前,还亲自给他端点心。
柳生比吕士抿了抿唇,心情有些复杂。
阿菊侧过头,眨了眨眸子:“比吕士大人似乎有疑惑的事情?”
柳生比吕士端起茶杯,手下意识地握紧,他不敢抬头直视对方,只是轻轻地发出一声“嗯”。
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不懂得地方。
“嘛阿菊,既然比吕士不懂你就解释给他听吧,我有些困了…”
祖母打了个哈欠,在阿菊微笑的面容之下,直接回到了房间里去睡觉。
茶室中。阿菊端坐在榻榻米上,为柳生比吕士重新倒了一杯热茶以后,主动开口:“我们妖怪的生命是接近神灵的存在,人类生命的长短对于我们妖怪而言,仅仅是睡了一觉的时间。”
阿菊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以后,看着竖在杯面上茶梗叶,冲着杯面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真理大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类呢。虽然顶着除妖人的称呼,却竟是做着交好妖怪的事情。”
阿菊饮了一口热茶以后,微微抬起头,眸子斜视柳生比吕士,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比吕士大人在想什么?”
柳生比吕士抬起头,正好对上阿菊的视线,也看清楚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嘲笑。
“你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阿菊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完全不像一开始表现出来的端庄。而是扯了扯脖子前的领子,暴露出身为妖怪习性的不羁。
“阿菊小姐,你…”
阿菊突然欺压上身,将柳生比吕士按倒在身下。然后近似调戏一般,用她那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柳生比吕士的脸颊,忽的笑出声:“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法反抗,无法挣扎?”
“……”
“因为这就是妖怪的力量啊!比我弱小的妖怪需要寻求大妖怪的庇佑,而比我强大的妖怪却是数不胜数呢。”
“所以人类,你明白真理大人所面对的敌人吗?”
阿菊收回了控制,冷着脸重新坐回到一开始的地方。
柳生比吕士从榻榻米上爬起,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溺出来的冷汗。
“真理所面对的妖怪,要比你强大吗?”
“当然。”
柳生比吕士皱着眉头,他这下子终于理解了真理的苦楚。
为什么突然离开家会得到祖母的支持,不顾家人的反对也要坚持前往东京,又一个人呆在外面,做着各种各样的危险事情。
这一切,他都不懂。
他只是知道,他的妹妹步入了他很陌生的世界之中。
就像是学校被称为小型社会,却无法与真正社会比拟后的结果。
“谢谢你,我明白了。”
阿菊扬了扬头:“你懂得就好,人类。”
柳生比吕士拿起放在地上的背包,准备离去。在即将踏出门扉的时候他不由得回头瞅了瞅,阿菊的身影还在那里。然而他踏出门槛以后,阿菊的身影在他的肉眼之下直接消失。
不,不对,并不是直接消失了。
而是因为他看不到了。
自从那一天以后,他经常会上门打扰祖母,然后从阿菊口中得知各种各样的事情。
例如那一次八原事故发生的真相。
又例如——死去的人突然复活,但其他人却不记得这件事。
又或者是仁王雅治并不是死亡而是直接消失的原因。
而这一切,都是从阿菊口中得知的。
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东西,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妖怪吧?
柳生比吕士曾试探过一次,谁知阿菊只是回复一句:“这不是你能够插/入的世界。”
是的,这不是他能够插/入的世界。
但是他妹妹快要被这只狐狸拐走了他必须要管啊!什么通过神灵的关系直接让仁王雅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