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刘嬷嬷所言的意义重大之事是什么?”皇上果然来了好奇心。
尚贵妃接过话茬道:“是这样的。此前臣妾听皇上提过,说是大司马曾在早朝上提议‘以德治民’,皇上日理万机,社稷稳固,百姓安居,各地抓捕的囚犯数量日益减少。大司马觉得,若是在今年释放几个有心改过的死刑犯人,会彰显皇上的仁爱之心。”
皇上点头道:“恩,朕好像提过此事。”
“所以臣妾便想趁寿诞这个契机来完成此事。就差皇上您点个头了。”尚贵妃浅浅一笑。
皇上思忖了一下,说:“这是一个可行的法子。爱妃有心了。正巧其他疆国贵胄也会参加爱妃的寿宴,在这种时候行赦更能竖立我天朝国威。就这么办办吧!回头朕会与大司马详谈此事。”
这所谓的邻国贵胄前来贺寿也是有猫腻的。区区一个妃子的寿诞,别的国家的贵族岂会屁颠儿的自己跑来,还不是因为尚贵妃以皇上之名广而邀约。并在邀函中,暗示了可能被册封为后的可能。
各位邻国贵胄也是为了给“未来的天朝皇后”一个薄面才纷纷答应前来。
刘嬷嬷见话已经说透了,时机也是差不多,赶紧便插话道:“还有一事,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尚贵妃以为刘嬷嬷的马屁还没拍完,便道:“嬷嬷有话便说吧。”
“既然贵妃决定在寿诞赦天下,奴婢觉得应当再多邀约个人。”
“何人?”
“帝姬燕亭公主。”刘嬷嬷压低了声音说。
一听见这几个字,万岁爷立刻拉长了脸,脸色说不出得难看。刘嬷嬷小心翼翼的抬眼瞧了一下,便见着李公公正朝自己使眼色,分明是在谴责自己不该乱说话。
刘嬷嬷心说,你个挨千刀的老东西还朝我挤眉弄眼,若不是为了保住你我二人小命,我又怎会冒险去惹万岁爷。
尚贵妃十分意外,她是万万没有料到这刘嬷嬷能提到燕亭公主。按说刘嬷嬷一向懂事,怎会在这个关头犯糊涂,莫不是嬷嬷有自己的想法。
尚贵妃没动声色,只是笑了笑说:“嬷嬷不妨详说一下。”
刘嬷嬷也是不敢再坐着了,干脆往地上一跪,说:“请皇上和贵妃娘娘恕奴婢直言,这个事情奴婢觉得还是解决一下的好。六年前,皇后娘娘被废,燕亭公主连带着进入了冷宫。此事震惊朝野,很多人对于燕亭公主进冷宫之事颇有微词。奴婢认为,借着贵妃娘娘寿诞之事,让燕亭公主现身一下,会比较妥当。”
皇上已是愠怒,他本以为甩个脸色这老奴婢就该有分寸了,未料想她竟然还敢详说。当下便是一拍方几,震得茶盏摇晃:“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提及此事!朕早就说了,这是宫中的禁忌,你这贱婢竟是把朕的话当耳边风!”
刘嬷嬷吓得冷汗直冒,也幸亏是她久在宫中,逢事不慌,整个身子前倾在地上,额头触地,急声道:“奴婢该死,皇上息怒。前些日子公主轻生,以肉身撞南墙的事情,皇上您忘了吗?若是此事传出去,怕是皇城会大乱,朝中各位官员也会有自己的看法。公主虽无能,但毕竟是嫡女,天朝祖辈向来以嫡子为重,因而也该给她个体面的结局。”
“公主今年已经十八,皇上何不从前来贺寿的各国贵胄中挑选一位乘龙快婿,将公主下嫁,如此既能堵住别人的嘴,也能加强两邦的联系。一箭双雕。”
李公公吓得都快背过气去了,刘嬷嬷已经开了口,把说出来的话收回去显然是不可能了,他只能补救一番,也是跪下来求情道:“皇上莫是要动怒,此前太医有言,皇上近日体虚,切莫急躁,否则怒血攻心,会伤了身子。奴才想着刘嬷嬷的话说的都在理,皇上不妨考虑一下。”
尚贵妃虽认为刘嬷嬷冒死进言的举动比较可疑,但她却是没往别处想,她是觉得这对她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宫里的人都知道,燕亭公主基本上与个废柴无异,身子差不说,还毫无建树,其母被废之后,她更是终日碌碌无为,除了哭便是哭。如此一个女子,即便让她随意进出冷宫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相反会更丢她那疯子老娘的脸。
若是自己顺势走个人情,赦了燕亭公主,还能让宫中众人觉得自己仁义大度。
尚贵妃想了想,便是伸手去揉皇上的胸口:“看您气的,不就是这点小事吗。皇上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刘嬷嬷是忠良老奴,有些话说得可能不中听,但可全都是站在皇上和臣妾的角度想的啊。臣妾觉得,刘嬷嬷的意思值得听取。臣妾既是连囚犯都要大赦,让公主参加寿宴也是无可厚非。”
皇上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说:“这是爱妃的寿宴,爱妃自己拿主意吧。”说罢起身便带着李公公走了。
皇上走了多时,刘嬷嬷都没敢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身子仍旧瑟瑟发抖。
“起来吧,嬷嬷。”皇上一走,尚贵妃就换了张脸,先前的贤淑温柔无影无踪。她眼角上挑,道:“嬷嬷今日可是有些反常啊。我听说这几天清玉苑挺热闹,不少宫女太监的常去那边转悠。有内务府的人也去凑热闹了。不管怎么样,本宫可是奉劝嬷嬷,别惹出什么事来。”
刘嬷嬷连忙磕了个头说:“娘娘啊!您还看不出来吗,老奴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您啊!正是因为这些日子燕亭公主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奴婢生怕她别有用心,才是斗胆向万岁爷进言。您想啊,公主远嫁他乡,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