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王爷跟前,在盛若寒一点防备也没有的时候给了她颈后一掌。陈酉手往下一移,落在盛若寒腰上,抬眼跟自己王爷对视一眼,眼中似是在说自己办事很靠谱,待自家王爷扶着盛若寒的手收了,他再才将盛若寒往自己肩头一扛,转身就出酒楼去了。
酒楼已经被清场,店家和一众仆役被随行的侍卫拔刀按在院子水井边。
东方期紧握手中金爪,眼睛锁在闲闲坐在长桌前倒酒的楚婴身上。
楚婴托腮看着站在大堂中间的东方期,笑道:“你是不是像我一般好奇,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大辛酒肆里。”
“东方是奉君上之命来大辛的,难道王爷也是?”东方期道。
“怎么,你是在质疑本王?也对,叫你们看来,本王是该在金鼓城抄经书的。”楚婴笑了笑,再看向东方期的眼神便冷了些,“明人不说暗话,本王此番来大辛是来迎娶盛三公主的,拿着战书的东方大人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东方期眼睛微瞪,手中金爪险些飞了出去
“临行前,君上下令,凡是有违抗旨意的存在,就地格杀,绝不姑息,陪侧王,得罪了。”
金光一闪而过,宛如一条飞龙,直往楚婴额心钻去。
楚婴望着那金爪朝他命门飞来,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也只是须臾之间,他伸出两指夹住金线,两指微微一侧,那金爪便转了一个弯,反向东方期飞去。
到底是自己掌心的宝物,东方期长臂一振,身子半仰着划了半个圈,躲过反扑来的金爪,左手轻轻捻了一下金线,金爪便又调转了一个方向,飞上楚婴头顶吊着的一盏点了六十六只烛火的灯托。
金线一收,金爪便扯下灯托,六十六只烛火失了依托,倾数翻卷而下。
楚婴面上不动声色,起身,掀桌作伞的动作倒是快得很。以桌作伞挡去纷至而来的烛火之后,楚婴放下桌子,踱步至东方期面前,瞧着东方期面色绷得越来越近,他嘴角间的笑意越来越浓,在东方期又一次抛出金爪的时候,他伸手掐住金线,三指借力一捻,竟然捻断了金线。
东方期大惊失色,看向楚婴的目光满含不可置信。
楚婴歪头看他,随手一扬,金爪便落在远处地上。
“本王千里迢迢跋涉而来,就为了迎娶三公主,你东方期若执意拦在本王面前,本王不介意再掐断一只爪子。”
“王爷您这是执意与大君为敌。”东方期道。
楚婴笑着转身,待身子完全背向东方期,他脸上笑容陡然敛起,沉声道:“本王无意与任何人为敌,可若有人非要阻止本王做自己的事,那本王便解决了他。”
☆、昭告天下
楚婴连夜赶赴万朝馆,将婚书递交给馆事卿。
馆事卿领了婚书刚准备进宫,结果还没出万朝馆就被东方期带人拿下了,东方期提剑往楚婴而去之时,墙头忽有无数冷箭放下。
楚婴还诧异,他远在大辛,是谁人来救他了,便见着自己的小跟班陈酉跟在一个身穿红袍的男人身后走来。
那红袍男人从一地鲜血狼藉中行来,不慌不忙,自在闲适,像是在逛自家的花园子。
红袍男人行至楚婴面前,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折到身前,手一翻,掌心朝上,便见他手心托着一本大红描金漆的册子。
“陪侧王的婚书,我大辛可不敢收。”
微生景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可是说出的话却是不容人反抗的。
楚婴望着瞥了一眼微生景手里躺着的婚书,目光落在微生景脸上。
面前的男人如前面几次见面时一般,脸上明明挂着亲厚的笑容,但是却让人直觉他不是那般好靠近的。
楚婴在霓国的时候便听说过大辛这位国舅的故事,听闻他出生大辛五大世家之一的微生家,父亲骁勇善战,在他尚且年幼时便战死沙场,母亲悲伤过度,很快便也去了,其长姐微生皇后端庄娴雅,可是后来不幸难产而亡,偌大微生家便败落了。就在世人渐渐遗忘微生家的时候,他带着父亲战死的真相归来,后将大辛建国以来最大的佞臣崔龄靖送进了牢狱,将掌权者薛太后关进清心殿,扶小皇帝上位,主张与霓国议和……这一桩桩事不仅是大辛举国皆知,就是居于邻国的楚婴都佩服的不得了。
可是令楚婴知道微生景这个名字的契机,是他惯常到大辛来约虞华凝喝酒,在虞华凝的百艳坊听见的。
当时百艳坊的姑娘都说当今国舅对百艳坊的老板虞姑娘爱得痴狂,得了什么好玩意儿、珍奇物件都往百艳坊送。他当时还有些许纳闷,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敢跟薛大将军抢人,后来一打听,就闻说了他那些来历,心中隐隐期盼着见他一面,想要看看他究竟是何种神圣。
后来他来大辛娶亲,在这万朝馆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国舅大人。
如今日所见一般,身穿一袭大红袍,腰间掐着一段黑绸缎面,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缓缓踱步而来。只是当时,他双手接过使者递过去的婚书,觥筹交错间,又坑了他霓国好大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