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听了天赐的话,边跑边向天赐报了抱拳,快速朝着前方跑去,赵家众人也都加快速度跟了上去,而马小帅却一身不吭,只跟着天赐和马大帅回转方向站定,等着石贵了刘玉。
百余米的距离就算对普通人来讲也算不得什么,石贵和刘玉虽然慢一些,但毕竟是武徒,速度比常人还是快得多,转眼两人就跑了过来,站定之后一边看着天赐和两个师兄,一边大口喘气。
“马大帅,怎么办?这种情况你们以前遇到过吧?”天赐转头问大弟子。
“陈老师啊,这种情况我们以前真没遇到过。”马大帅苦笑着说道。
“不是吧?我观察这山里挂起云彩就是雨,难道你们穿过这峡口时就没有遇到过下雨的情况?”天赐不满地说道,觉得马大帅不说实话。
“那倒是遇到过,而且不止一次,但每次我们只要一下雨就爬上去了,不会留在涧底的。”
马大帅认真道。
“那这回怎么不让大家上去呢?”天赐心说你怎么不早说。
“陈老师啊,不是你让我们跑的吗?我还以为你有啥好办法呢?”马大帅无辜地说道。
天赐一听满头黑线,笑着说道:“难道这还用得着什么办法?跑步就完了,我还以为你们都跑得很快呢,不想竟然每一个跑得过我,大意了!大意了啊!”
石贵和刘玉听了那叫一个郁闷,心说陈老师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这时轰隆隆的声音更近了,仿佛就在耳边一样,众人急忙看时,百米外的一个转弯处原本还好好的河道,突然涌起了数十米高的浪头,伴着雷鸣般的咆哮扑了过来。
“师……师傅,来不及了,你们跑吧!”石贵着哭腔喊道。
“大哥……二哥师傅,咱们下辈子有缘再见吧!”刘玉也结结巴巴地说道。
天赐笑一听笑了,这会儿可没工夫逗他们玩,一步挪到两人中间,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夹起两人,像大人夹着两个小孩一样,像农民伯伯夹着两捆麦秸秆一样,不顾两人的抗议,低头看来看两人,目视前方大喊:“奔跑吧,大兄弟!”
随后天赐便如同一阵风一样朝峡谷外奔去了。马大帅和马小帅一看惊为天人,只见陈老师上身微微前倾,两条腿前后捯饬,腿影重重,飞也似的跑远了,而此时巨浪溅起的水花都溅到他们后棒颈了,二马顾不得赞叹,没命地冲了起来。
淬体九重的人力逾千斤,而两个成年人撑死了也就三百来斤,天赐夹着两人就跟普通人夹着两个半大婴儿没啥区别,事实上马大帅和马小帅也能办到,但如果夹着两人的话胳膊不能摆动,要单凭腿脚就能跑得跟一阵风一样,他们自问是办不到的。
不过二马不负重的情况下自保是没有问题的,莫说洪水势如奔马,就算是匹真马也能跑得过,两人紧紧跟在后面,一边赞叹师傅神勇,一边迈开步子极速奔行,三人,算上石贵和刘玉这两捆麦秸秆就是五人了,一路风驰电掣跑掠过清水涧。
跑了一阵,天赐和二马就追上了赵旭等人,并炫耀般地从他们身旁跑过。
“让一让,让一让,没闸了!没闸了!”
赵旭等人看着影子一般闪过的天赐,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人啊!太牲口了!”
又奔跑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众人终于逃出了清水涧,只见两边山势渐缓,清水涧到了这里便不再是一道深沟了,变得较为宽阔,两边不再是耸峙的悬崖,而是平缓的河岸了。
众人看着不远处的村庄,一座座圆圆的尖顶木房子,上面铺着厚厚的茅草,炊烟袅袅,此时到了村里人的晚饭点了。
天赐和赵旭带着众人上了河岸,站在高处侧耳倾听,洪水的咆哮声被他们甩在身后,这会儿又追了上来,又显得越来越近了,不过此时大家已经毫不担心了。
石贵和刘玉被天赐放了下来。这两人年纪不大,不像二马看着胡子拉碴的,此时不知道是勒的还是太激动了,小脸通红,竟然一点也不惨白,天赐有些失笑,心说这两人看来没被吓着呀,也可能是前两天被自己一把火烧红后还没褪色呢。
天赐看着村庄皱了皱眉头,他确定已经到了南越国境内,但不确定是否要进入村庄,如果南越国全民皆兵,认出他们是东武帝国的人,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很可能凶多吉少。赵旭显然也有同样的担心,看着不远处的村庄,面色凝重。
虽然马大帅等人来过这里,而且在村里借宿过几次,但那会儿不南越国连连向东武帝国进贡,两国的关系也处于一种神离貌合的融洽之中,现在他们也吃不准了。
正当众人站在岸边不知如何是好时,咆哮而来的洪水在清溪涧口奔腾而下,在宽阔出漫溢开来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河道,但由于河道变得宽阔了很多,所以水头过后,奔腾的气势逐渐放缓,河面上漂浮着上游带下来的枯枝败叶和一段段被冲断的大树干,原本哗啦啦的小河现在竟有了浩浩荡荡的样子,雨还没有停,噼噼啪啪地落在河面上,溅起无数的小水花,整条河水汽迷蒙,烟波浩渺,和远处的墨绿色的山峦构成了一副壮丽的雨雾江山图。
众人顾不上为自己的处境担忧,也顾不上还再下着的大雨,反正全身上下早就湿透了,除非亲眼所见,不然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一条山涧小河,会在一场暴雨过后变成这幅光景。
正当大家情不自禁地欣赏着大自然的波澜壮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