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江湖剑冷,曾经,恩怨情仇潇洒一刀,如今,尔虞我诈笑里藏刀,是江湖不负,还是——人心不古!
明谋试探、城府算计,月潋秋你当真无愧‘阎王’之名,端是狠辣手腕,慕松佩服,但也仅止于此了……
月潋秋不知慕松所想,看着外孙一脸和蔼,笑道:“烨儿呐,可不是外公泼你冷水,你虽功成步入通玄,但也因腑门之故致使根基不稳,三年之内切不可与人争胜,否则再难寸进!”
公孙烨合手一礼:“外公所言,之前先生亦有讲过,烨儿不敢轻忘。”
月潋秋一脸欣慰,有心提醒:“烨儿,儒家经典有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还不下去操办,晚上好宴请你家先生。”
“啊。”公孙烨领悟,忙道,“外公所言极是,烨儿告退。”
一番寒暄,一场试探,在公孙烨离去之后,一切终于来至正题……
半晌相看无言,一切各自心知,无奈事关身家性命,月潋秋只好率先开口:“慕小友,你已知晓老夫所中‘苟喘一息’之毒了吧。”
你既开口,我自直言不讳,慕松冷言一字:“是。”
一声‘是’千般沉重,月潋秋闭目不语,羲邈思却是心有领会,淡然询问:“那不知,以小友学识,对此绝代奇毒可有独到见解?”
哼,这老头也不是善类,本来只想领教一下这天下奇毒,却不曾身陷其中,如今更是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暗下思索,慕松避而不答,开口竟是:“望形于色,气血衰微、毒侵任督两脉,虽有控制,可无奈根深入骨,加之五脏藏寒,若无延命之法,怕是大限将至。”
性命攸关,月潋秋按耐不住,负手侧身威逼利诱:“小友不可藏私,老夫性命在这,你若真有解法,今后北荒珍珑是你底气!”
哼,威胁吗?老家伙不出一物还想把小爷绑在你北荒珍珑这破船之上,未免天真、可笑!
“前辈缪爱。”慕松一礼:“非是小子不为,实是空有心力根基浅薄、修为有余。”
根基浅薄?修为有余?难道……,焕然明悟,羲邈思急言:“慕小友,人命关天不是儿戏,可不得胡言,你真有解法一对这南疆奇毒‘苟喘一息’?”
把话说透,羲邈思紧张万分,月潋秋期待不已。
关于这流传千百的天下奇毒‘苟喘一息’,慕松可谓是只闻不见,真要来讲,只有四字束手无策,可但凡事情总有例外:“前辈所中之毒虽根深入骨,却好在未入骨髓,功体也更是及时自封,所受之苦无非丹毒所致内寒体热,若要根除怕是困难,可要解患却有一法。”
当下为要保住性命、恢复功体,至于其他来日方长,月潋秋凝气一呼,强作镇定:“小友直言便可,无论如何老夫都要一试。”
慕松一笑,负手直言:“前辈寿元旦夕,当下延命为上,其后需请王者乃至大帝护法,这两点以珍珑阁所藏、名望应不足为虑。然其后,针行封经络,这里便要仰仗羲老前辈了。再随后,先服之九纹‘锻骨伐髓丹’,再服之九纹‘洗骨伐髓丹’以固患体,由所请护法为之逆运周天,将毒素强逼体外,最后关键,废去任督两脉,移经换脉重塑功体。”
顿时沉思入定,月潋秋口吐呢喃:“小友所言倒是不为一种办法,延命之物固然难求,可总有一得。老夫虽有名望可王者大帝何等人物?亦是难请一助,代价不轻!至于那两枚九纹丹药真谓世间少有,不可多得……”
月潋秋话语说给谁听?还不是慕松自己!分明笃定慕松丹道造诣,可慕松何其聪明,又怎能如他所愿,祸水东引是再妙不过:“羲老前辈可是我北荒一域顶尖悬壶丹师难道也不得九纹丹药?”
羲邈思摇首叹道:“顶尖?那不过是世人厚爱,小友有所不知,我实在是医道精通,丹道泛泛,莫说那高不可攀的九纹之数,便是六纹界限也是十不存一。”
原来如此,怪不得于万药堡而言只是名誉太上长老,想来若非他那手行针之术,怕是也不会有此名望。
月潋秋表面无波,暗下心急毕竟关乎自身性命,哪里听得他们寒暄废话,不待慕松开口,又问:“不知小友丹道造诣?之前老夫可是听羲老友说过,小友丹道匪浅呐。”
该死,踢出去的皮球又回来了。
慕松故作老实,神情也显骄傲:“前辈说笑,小子年不过二十,丹道造诣又能有多高?不过勉强窥得八纹,可之前小子所言两种丹药手法繁杂、炼制时日旷久不说,成丹又大多只在六纹界限,七纹更是三十取一,别提其它。实非不愿为之,真是有心无力。”
此时天色渐暗,公孙烨来请月潋秋、羲邈思同慕松入宴,然月潋秋、羲邈思借故推脱,说是随后便往,让公孙烨带慕松先行一步……
片刻,月潋秋望着慕松渐远身影,沉声发问:“不知老友,观此子如何?看透了几分?”
羲邈思一叹:“此子狡猾聪明又戒心颇重,怕是难断。”
月潋秋表面不语,眼中却是一道狠厉闪过,昂首挥袖,其心叵测:不论如何,身居下位将是他最大的悲哀!
人道酒后真言,然在这场宴席之上,却是做不得数、当不得真,满满寒暄客套,虚与委蛇,即使是面对这满盘珍馐,佳肴陈酿入喉也是索然无味。
所幸好在,尚有意外收获——
席间静坐,慕松嘴角轻扬,目光不离对过玄衣女子,想起当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