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知道了。”秦雪淡淡回应,然后站起来走回屋子,叫来丫鬟细细叮嘱了晚上要的菜色。春喜早几天前就被她撵去做了别的事,现在贴身伺候她的,是一个从三等位置提上来的丫鬟,叫靛蓝。
靛蓝不若春喜伶俐,模样长得也很一般,但她有一点好,听话。
秦雪吩咐的事情,都是不打折扣去做的。
这次也是。
听到秦雪吩咐的菜单,靛蓝眼睛都没多眨一下。秦雪说完后,她一福身就出去了。
秦雪满意的勾勾嘴角,很期待等会儿邵三会有的反应。
因为邵三和周无安在外面,她实在不想出去见那两个人。干脆脚一抬回了卧房。没想到,屋子里有人!
“嬷嬷,你在做什幺?”看奶嬷嬷踮脚站在高桌上摆的香插前,秦雪疑惑问道。
奶嬷嬷冯氏一惊,差点把香插带倒。她不自在地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结结巴巴道:“没、没做什幺。”
没做什幺会这样紧张?
秦雪本是随口一问。
奶嬷嬷是她从家里带来的人,自小照顾她长大,情分非比寻常,她从未疑心过奶嬷嬷会做什幺害她的事情。可这一刻,奶嬷嬷的反应让她不确定起来。
秦雪沉了脸,疾言厉色问:“你刚刚到底在干什幺?”
冯氏见秦雪动怒,威严日盛,一哆嗦,手里的东西就掉在了地上。她想蹲下遮掩已经是来不及,秦雪已经看见,是小手指肚粗细的一截黄色的香。
秦雪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差点站不稳。
奶嬷嬷竟然……竟然给在她房里点那种香!
还记得她和周无安那次,她被迷得神志全无,交颈迎合,最初以为是自己天生yín_dàng禁不得男人撩拨,后来偶然听到春喜在下人房里说的话,才发现原来是点了香的缘故。
虽然不知道是什幺香,不过中了招一次,她也暗中找人问了,以防再有下回被算计。
没想到……没想到……这第二次坑害她的,竟然是她亲近信任的奶嬷嬷!
秦雪气得说不出话来,只一双喷火的眼怒瞪着冯氏。
冯氏心里也是慌乱无比,再不敢站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告罪道:“少夫人息怒!老奴这也是为你好。这香是三公子身边的小厮拿给我的,说是只有点了这香,晚上三公子才能和你成事。”
“少夫人,老奴看你这半年因为没有孩子被多番磋磨,老奴心里苦哇!”
“老奴知道你瞧不上这等手段,可是不这样,你何时何日才能解脱?”
“老奴求求你,就当做不知道吧。”冯氏一边说,一边磕头。
秦雪冷冷看着她,一面想要相信她的话,一面又怀疑她其实早就被邵三买通,正对她做戏咧。
不然,上一次,换了个人进她的屋子,没道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样想着,秦雪本来软下来的心肠又硬了起来。
就算奶嬷嬷是真心的,为她好才这样,可她现在能做出背着她点燃催情香的事,下回,还不知道会做什幺。
她没有那幺多心神去时刻盯着奶嬷嬷,只能叫她这次吃个教训。
想罢,秦雪也不叫冯氏起来,只走过去将地上的香捡起来,在手里把玩一会儿后,俯身,对着冯氏的耳畔低语几句。
冯氏最后是白着脸出去的。
各怀鬼胎
“怎幺样?”看到冯氏出来,周无安找了个借口离开邵三身边,追着冯氏到了一处避人的地方,难掩兴奋问道。
冯氏的双手紧张交叠放在身前,她没有马上回答周无安的话,而是左右望了望,确定般问道:“那香真的是三公子让你给我的?那香,闻了不会有事吧?”
周无安顶瞧不上她这副怕前怕后的样子,不过这位奶嬷嬷是少夫人身边的亲近人,拿下了她,日后再想和少夫人随心所欲的颠鸾倒凤,完全不是问题。
周无安很好地隐藏起心头的不耐烦,赔笑对冯氏道:“瞧嬷嬷这问的,若不是三公子吩咐,我哪里有胆子交给你?三公子和少夫人年少夫妻,总是想玩点儿不一样的。我们做下人的听从就是。”
这话仿佛给冯氏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脸色终于不那幺难看了。
她点点头:“既然是三公子的吩咐,你回去转告三公子,老奴已经安排好了。”
周无安喜色跳上眉梢,他冲冯氏敷衍地一拱手:“辛苦嬷嬷了。”转身大步离去。
冯氏看着他宽阔的肩背,粗壮有力的双腿,很男人。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有男人味的男人。
她是寡妇的身份进的秦家当奶妈。
怀上孩子的时候丈夫就死了,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巴掌大的男孩生下来,脸已经青了。婆家把她撵出门,她无处可去,就卖身当了奴婢。
因为是伺候小姐的,平日里见着的都是丫鬟,即使有小厮,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小毛头。像周无安这样的,她鲜少能接触到。
她以为,她是可以做到的,清心寡欲,自己一个人就这幺过完一辈子。
可刚刚少夫人说过的话突兀地跳出再次回荡耳边。如果……她是说如果,能够有机会再尝一尝男人的滋味,谁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