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某人早已套用他反复琢磨过。
两人的心思暂且不提,一路赶至抚宁侯府时,天色尚早,周程见到卫简有些意外,将他请到一旁低声禀道:“属下刚差人赶回衙门候着您,看来是错过了。”
卫简:“有情况?”
周程点头:“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属下亲自带人巡视了抚宁侯府一圈,发现东北角的外墙上有个半人高的墙洞,因有树丛遮挡着,之前竟然没发现,是属下等失职——”
卫简抬手止住他,“我昨夜已经发现了,还有些意外发现。”
说来也算意外的收获。
周程:“那墙洞……”
卫简:“先不要声张,派人暗中盯着。切记,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周程:“属下明白。”
卫简点了点头:“也不要把抚宁侯府围得滴水不漏,府上日常采买的人可以适当放宽几个,掌握住行踪即可。总要给对方活动的余地,咱们才能有机会。”
“是。”周程应下,脑海里快速做出调整的方法,忽然远远看见一人一马向这边靠近,纳闷道:“轮值时间还没到,萧衍怎的过来了?”
卫简转身,见到来人果然是萧衍。
萧衍勒紧缰绳后翻身下马,疾步走到卫简近前,沉声道:“大哥,抚宁侯府的那个小厮醒了!”
卫简眼神一亮,将沈舒南请过来说明了情况,“沈大人,咱们就兵分两路,你和萧衍先去审一审那个小厮,然后再来侯府与我会合。”
沈舒南自是同意,借了匹马与萧衍火速赶往北镇抚司。
卫简这会儿也不急着进抚宁侯府了,掐着时间算算沈舒南他们回到北镇抚司有了小半个时辰后才让人打开了侯府的大门,不急不缓地再次登门。
这一次卫简客气了许多,进去后站在门房让人通禀抚宁侯,得到回应后方才在家仆的引路下来到了议事厅。
看到抚宁侯放在手边桌子上的奏折,卫简了然地弯了弯嘴角,让候在门外的校尉将折子递了出去。为此,抚宁侯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然而,这种稍显缓和的气氛随着抚宁侯夫人沈氏的到来而告终。
卫简不得不承认,面对沈氏,自己的定力还有待修炼加强。
徐允瑞院里的仆婢共有九个,除去早先带走的那个随身小厮宋青,再除去洒扫和侍奉茶水的,能进房内近身伺候的,只有大丫鬟挽翠,以及徐允瑞的奶娘陈嬷嬷。
议事厅内,挽翠与陈嬷嬷跪在其他几个人前头,心情惴惴不安地感受着头顶上两道压迫感极强的目光注视。时间在寂静而凝重的空气中被拉长,每一刻钟对跪在地上的人来说都备受煎熬。
卫简逐一将面前几个姿容秀丽的婢女打量了一番,视线最后落在最前头的挽翠身上。忽的,卫简想起大伯母曾经提过的后院秘辛八卦,说是有的当家主母为了帮助嫡子固宠,便早早在庶子的房中安插貌美的婢女,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观当下的情形,想来抚宁侯夫人也没少用心。
“二公子素日里的衣着穿戴是由你们哪个负责?”
卫简这一出声,不仅跪在下首的一众仆婢,就连座上的抚宁侯夫妇也跟着松了口气。
挽翠连忙应声:“回大人,是奴婢。”
卫简:“那二公子出事时所穿的衣袍也是你烧的了?”
挽翠:“确是奴婢奉命烧掉的。”
卫简换了换坐姿,“奉谁的命?”
挽翠微微抬头看向抚宁侯夫人的方向,嗫喏道:“是……是……”
抚宁侯夫人见状替她说道:“是我让她将那些衣物烧了的。既然京兆府已经做了判决,人也已经入棺准备下葬了,留着那些衣物也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我便让挽翠在守灵的时候一并烧了。”
“原来如此。”卫简纤劲的手指轻叩扶手,沉吟片刻后问道:“你在焚烧衣物时,可发现二公子的衣物中有何缺漏之物?”
挽翠伏身回道:“除却血污和破损,并无缺漏之物。”
卫简再次问道:“你确定?”
挽翠身形顿了顿,似在回想,片刻后笃定回道:“奴婢确定。”
“挽翠姑娘这次还真是粗心了。”议事厅的房门被推开,沈舒南由外走了进来,冲着卫简点了点头,又拱拱手见过抚宁侯夫妇后,看着跪在众人前面色有些苍白的挽翠,道:“香囊这般明显的佩饰你竟没发现缺失,想来当真是悲伤过度了。”
挽翠惨白着一张脸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声告饶:“求大人明鉴,奴婢一时恍惚没有察觉到,并非有意隐瞒,求大人明察!”
卫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侧的座位,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赞赏和喜色。
第44章
沈舒南在卫简身侧入座, 冲着抚宁侯夫人拱手道:“敢问夫人,府上三小姐身边可有一位名唤佩玖的婢女?”
沈氏目光闪了闪, 有些意外, 但还是据实相告:“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