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清依高高兴地下楼,“爸爸……”话说到一半便咽了回去。
看着跟在叶远后面一起进来的男人,叶清依有些失声。
李时峻的眼眸像一汪深潭,看不清也琢磨不透,深邃得很,尤其是那英挺的鼻梁和犀利的眉眼,气场很足,这是十分有攻击性的俊逸。
叶远看着她那明显有些尴尬的脸,声音有些深沉,“依依。”
叶清依这才反应过来,她将自己的姿态端正好,“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问这话的时候,她眼睛里是纯粹的疑问,不带一丝厌恶与烦躁,这与平时很不一样,李时峻多看了她两眼,把话接了下去,“岳父才告诉我你要回来,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语气轻松闲适,仿佛他们之间十分恩爱。
叶清依心里五味陈杂,她看了眼李时峻,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忘记了,下次会提前告诉你的。”
其实结婚一年多,他们俩的行程都是互不干涉的。
叶远察觉到二人之间较为冷淡的气氛却并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道:“时峻跟我下盘棋吧。”
叶老先生这里经常有人来下棋,二楼有他的棋室,一道翠竹屏风挡着,里面环境清幽,这里房间也开阔,里头节节高升的富贵竹已经快窜到房顶。
叶老先生临上楼还交代了叶清依一项任务:“泡壶茶上来。”
叶清依顿了顿,还是听话地去了茶室。
那俩人倒是上了楼,翁婿两个之间的谈话一向很和谐。
叶远说:“最近公司里还忙吗?”
李时峻笑了笑:“还好。”
叶远也笑:“依依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李时峻却端正了神色,“没有。”
叶远嗤笑,“你不用给她辩解,这姑娘自小跟着我,我知道她的脾气,但凡有一点儿不称意,她嘴里可是不饶人的,还请你多担待了。”
李时峻应了声,并没有答话。
确实,除了上次在医院出的事儿,这姑娘不做任何出格的事,真要生气起来说出来的话一准儿戳你的心窝子。
茶室里的棋盘等物件都是一应俱全的,而且叶远的棋子还是找人专门定制的,二人坐下来下棋,里头一片静谧。
棋局上二人杀伐决断,叶氏集团和李氏集团没有这个姻缘,那可就是商场上的死对头,再怎么说李时峻年轻力壮,叶远熬不过他,幸好有这么一层翁婿关系,李时峻在叶氏集团上头做事都是带着三分礼让的。
叶远手持黑子,“时峻最近棋艺见长啊,这步棋走的好。”
李时峻却十分谦虚,“岳父您说笑了,不过是碰巧而已。”
叶远抬头看了他一眼,兀自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人做起事来沉稳得很,一双眼睛深不见底,他是个十分杰出的年轻人,这门婚事叶远是十分看好的。
叶清依把新起的茶泡好,端上来的时候这二人还未分胜负,不过看着倒是父亲这边形势不错。她把茶水端到二人身前,李时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双极其俊逸的凤眼里有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情绪,等她在仔细辨认的时候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清依顿了顿,说道:“下棋也不急在这一小会儿,晚饭都准备好了,下完这盘我们就吃饭吧。”
虽然现在里叶远的棋有些优势,但后路已经被人堵死了,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他手里摩挲着棋子,忽然释然一笑说:“不下了,我输了,真是人老了不得不服啊。”
李时峻眼眸沉沉地说了句没有,三人一块下了楼。
这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样子,过去一年里都不见得有那么一两回,叶管家觉得新奇,小姐不太好伺候,生了气当时是不会说,总拿别的事叫你不舒坦,说出口的话能刺得人心口疼,现在倒是闲适地坐在一起吃饭,幸好厨房那边都知道他们的口味,一顿饭吃得倒也十分舒畅。
吃完了晚饭,叶清依还没说要留下的事,便被她父亲左推右阻地让李时峻带她回去,这老头真是成了精,她都不用开口说话,父亲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陪我做什么,我不用你陪着。你张伯他们经常来和我下棋,你一个小姑娘掺和什么,我事情多,也没空照看你,快回你家去吧。”叶远喝了口茶,也不看她。
叶清依瞠目结舌。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李时峻顺着台阶下来,直接把叶清依带出了门。
秋夜里凉气重,今天早上才下完了雨,外面温度不高,叶清依今天穿的绒裙好像不太管用了,她背上嗖嗖的窜风,冷得很。
李时峻走在前面,背影挺拔。
他开车门从里面拿了一件暗红色的大衣来,给叶清依披上。
她倒是看着这件衣服觉得有点扎眼,这是谁的衣服?她可从来没有买过这样款式的大衣。衣服面料好,穿在身上暖暖和和,但她却怎么都不自在。
李时峻帮她拉开车门,她瘪了瘪嘴,坐了进去。
夜晚的